还有铁器和火炭的味儿。
我瞬间感觉浑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后背一阵发凉。
这里应该是地窖,不见天日,也不通风,关押过不止一两个人,还会对关押在这里的人严刑拷打!
绑架我的人,应该不是麻皮沈。
以青龙帮的势力,不大可能这么跟陆少帅对着干,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在闹市里把我带走。
而且,麻皮沈想要的是钱,他把我抓回去的目的是为了叫我继续给他赚钱,而不该是一上来就血腥镇压。
柳菡珠或者陆家的亲戚就更不可能了,几个女人,顶多也就耍耍内宅手腕,干不出这么恐怖的事。
该不会是……
我想到了一种可能性,越发觉得毛骨悚然!
我被重重地丢在地上。
地板的触感粘腻冰凉,气味腥臭,似乎沾染了许多的血污。
双腿和双手都被绑得发麻,我几乎无法动弹。
过了约有一柱香的时间,我听见沉重的军靴,一步一步朝我走了过来。
是军靴,和陆楚寒的脚步声有些相似,但绝不是他!
我躺在地上,那人很快走进来,走到我身边,蹲下身,一把扯掉了我头上的黑布罩。
屋里的光线很昏暗,只点着一盏煤油灯,但我的眼睛早就已经适应了黑暗,清楚地看到了屋里的一切。
一丈见方的屋子,低矮又压抑,当中摆着几个木架子,上面放着麻绳、各种各样的刀子、钩子等看起来像刑具的东西,几乎样样都沾着黑褐色的,早已经干涸的血污!
里面还有一张桌子,一把太师椅。
墙角有一个脸盆架,脸盆里装着一盆清水。
男人身穿军装,看起来大概四十岁上下,长脸,脸上的皮肤很粗糙,像风干的橘皮似的,目光阴狠可怕。
他揪着我的前襟,一把把我从地上拎起来。
“凌慧贞?”
与他对视的时候,他冷笑了一声,“陆楚寒那混账倒是好福气,娶了这么一个娇花儿似的老婆!”
直觉告诉我,这人非常可怕。
凶狠,阴鸷,不择手段。
我低垂了睫,避开与他的目光。
他几乎是贴在我耳边,问:“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这个时候,示弱是最好的选择。
特意用黑布罩着我,当然是不愿意叫我知道这是哪儿。
我怯生生地摇头,“不知道。”
男人哈哈大笑。
“告诉你,这里,是我魏良佐的地盘!”
那晚陆楚寒被人追杀,给他取出了弹头以后,他说,那是魏家铸造的枪弹。
姓魏的要暗杀他。
失手了不说,还被他拿了弹头作为证据。
我没有陆楚寒的本事,轻而易举的就被姓魏的给绑到了手上。
魏良佐松开我,起身在屋里踱了两圈,指着架子上的刀具。
“看见这些东西了吗,上面沾的,都是与我魏良佐作对的人流的血。
上一个被带进这里来的人,两条大腿,和两只手掌,被各打了三根十二寸上的钢筋,那叫一个凄惨,疼得把自己舌头都给咬断了!”
他粗砾的手指捏上我的下巴,带着几分轻佻的恐吓。
“陆少夫人,你这么年轻,这么漂亮,我也是个怜香惜玉的人,有点舍不得让你吃这种苦头啊!”
他拿了一把小弯刀,伸到我面前来。
弯刀被清洗过,露出雪亮的尖刃,但刀柄处卡着许多污血的痕迹。
“知道这是什么吗,挑人手脚筋用的。”
他拿着在我胳膊上比划,把我的袖子割破了一个小口子。
“就是这个位置,使劲往里一勾,稍微用点力一挑,手筋就断了,从此以后啊,这只手就废了!”
他放下弯刀,又换了一个尖尖的钩子,贴在我脸上。
“这漂亮的小脸蛋啊,只消我手上稍微用点力,就毁容了。哎哟,陆楚寒得心疼吧?”
我瑟缩着往后退,佯装吓得不轻。
我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缓缓地摸着掖在后腰里的香囊。
这时候,外头有穿军装的人来报:“魏督军,已经派人给陆少帅那边送信去了。”
原来是拿我当人质,想对付陆楚寒!
笑话,陆楚寒会在意我的死活?
说不定他会直接给我个痛快的,一枪崩了我!
魏良佐命令我:“你好好地求求姓陆的,说不定有机会能活命。”
我假意战战兢兢,“可是魏督军,我被您绑在这里,也见不着陆少帅,我……怎么去求他?”
魏良佐冷哼一声,“你很快就会见到他的!”
他说着,丢下手上的刀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