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这才将醉仙楼未来的经营方案定了下来。
天空泛起鱼肚白,早鸟喳喳啼呼,蝉虫鸣叫,金光为云彩镀上红衣。
魏如婳迷糊着眼,任由白芷在她脑袋上折腾,只觉眼皮沉甸甸的,打不起精神。
阿彩一早就带着她的信物去了醉仙楼,此时也不知道打理得怎么样了。
“姑娘!姑娘!”迷迷糊糊间,魏如婳就听见有人在叫她,扭头就朝着声音来处看去。
是她院子里的一个二等丫鬟,叫白术。
“白术,你且好好说,别遇事就大惊小怪的。”白芷皱眉,冲白术呵斥了一句。
魏如婳摆手,并没将这点规矩放在心上,反而好奇地问向白术:“白术,你且同我说说,发生了什么?”
“姑娘,现在外头传得可难听了,说您苛待……”白术的声音小了下去,被白芷瞪了一眼后,更是不敢多说。
“苛待?”魏如婳不解,正要再问,抬眸便看见了快步朝她走来的葛婆子。
葛婆子脚步匆忙,到魏如婳跟前时已然喘了气。
魏如婳示意白术拍了拍葛妈妈的后背,待葛妈妈缓过劲来后,才问道:“葛妈妈,什么事这么急?”
“姑娘,老爷和夫人让您即刻去花厅一趟。”葛妈妈说着,担忧地看了魏如婳一眼。
魏如婳自然是没错过葛妈妈的眼神,心头一紧。
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魏如婳不敢耽搁,催促着白芷为她穿衣,而后就跟着葛婆子朝花厅去了。
见着了赵氏夫妇,魏如婳正要弯腰拂礼,就被赵夫人一把拉起。
她也不磨蹭,当即问了声:“爹,娘,何事这么急着叫我来?”
“婳儿,你可知,外头如今传你传地沸沸扬扬的。”赵全德面上现了忧色,道:“传你苛责手底下的雇工,胡乱驱逐老雇工……”
赵夫拉起魏如婳的手,面上神色也现了焦急:“爹娘知道婳儿不会这样做,但如今外头传的有鼻子有眼的,所以我们才想着找你来问问。”
魏如婳拧眉,心里对是哪些人造谣传谣这事有了猜想,正要出声,就听着门外头有脚步声传来,不由得朝门外看去——
有个面白无须的老太监正朝他们走来,
这太监,魏如婳见过。
是谢烨亭身边的常礼公公。
常礼见着了魏如婳,面上露了笑,尖着嗓子囔囔着:“三娘子,我家王爷有请。”
赵全德和赵夫人闻言,双双变了脸色,一把将魏如婳拉到身后,颇有大鸡护小鸡的意思。
魏如婳扯了扯赵氏夫妇的袖子,冲他们摇了摇头,又从两人身后走了出来,问道:“公公可能告知我,王爷寻我是何事?”
她知赵氏夫妇的担忧,不过是以为外头传言叫谢烨亭听去了,误会了谢烨亭,以为是要捉她去受罚而已。
“三娘子只管跟着老奴走便是,多问无益。”常礼摇头,并不愿过多透露,只本分地传着谢烨亭的意思,“王爷说,只请三娘子一人。”
魏如婳无法,只能先安抚了赵全德和赵夫人,独自一人跟着常礼离开。
到了尧王府,魏如婳还没迈进里头,脚边就扑来一人,得亏她眼疾脚快,往后退了一步,没给那人抱住腿的机会。
常礼“呸”了那人一口唾沫,示意门房将人拉走,再朝魏如婳做了个请的手势,笑道:“姑娘里边请,王爷已经在里头等着您了。”
魏如婳疑惑地推开门,抬步就要往大殿中去,鼻间却闻见了血腥的气味,当即蹙了眉。
魏如婳本以为自己要见到的是修罗场面,但如今眼前的大殿里头只有谢烨亭一人。
“来了?”谢烨亭转过身去看魏如婳,手上把玩着那光滑的白玉扳指,目光不自觉地朝身侧屏风后头瞥去。
魏如婳点头,也瞧见了谢烨亭所看的方向,很是好奇后头是什么,但她心知谢烨亭既然藏着不让看,那定有他的道理,也不强求。
“王爷可是为了流言而寻我?”既然来了尧王府,魏如婳自然是直接切入主题。
谢烨亭点头,又瞥了眼那屏风,沉声道:“那些事情,本王都知道了,难为你了。”
魏如婳吃惊于谢烨亭的态度,本还想说点什么安抚几声,哪知这才没歇多久,外头大门那就又有了吵闹的男声。
“三娘!赵三娘!小爷我来救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