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只见赵夫人拍桌而起,怒声道:“秦氏,你什么意思!”
赵全德这才反应过来秦氏话语中所指向的意思,摆了摆手,解释道:“这是我准了的,婳姐儿既然喜欢,那便做着,我们家本就也是农户出身,又不是什么不好的习惯。”
秦氏不敢置信地看向赵全德,没想到一向是向着她的赵全德此刻会驳了自己,委屈地叫了声:“表哥!”
赵全德看了看秦氏,又看了看魏如婳,犹豫了片刻还是说补了句:“婳姐儿此番,也是在继承咱们家的美德不是,婳丫头,爹看好你!”
秦氏咬了咬牙,没再多说什么,只攥紧了捏着帕子的拳,面上生硬地扯了扯嘴角,娇娇柔柔地应了声“老爷说得也是”,扭头便逃也似地快步离开了这屋子。
赵蓁和赵艽看着离开的秦氏,又看了看本就在气头上的赵夫人,犹豫了片刻,还是没跟出去。
赵全德看向秦氏离开的方向,叹了口气。
……
春去夏至,蝉虫鸣鸣,轻风浅浅拂过,带了热浪翻涌。
秦氏是安生了好一阵日子,大多数时间都在自个院子里没出来。
另外两个魏如婳见过面的姨娘都如不存在了那般,鲜少出现。
两位兄长外出求学,归家时常给家中妹妹带些好吃的好玩的,也自然是少不了魏如婳的那一份。
魏如婳倒也乐得清闲,专心致志研究起自己的小田圃。
这一研究,就常常忘了时辰。
白芷这可就瞧不下去了,逮着机会就同魏如婳念叨:“姑娘,您可就别再老惦记着那才发芽的苗子了,您的身体才是最要紧的啊。”
魏如婳也知自己是太热枕了些,略有些尴尬地朝白芷保证道:“白芷,你放心,我保准下次好好休息。”
“您上次也是这么同奴婢保证的,您——”白芷话还没说完,就听得外头传来脚步声。
主仆二人纷纷扭头去看——赵夫人身边那葛婆子笑眯着眼,快步朝她们二人走来,而阿彩小步跑着跟在后头。
“葛妈妈可是有事?”魏如婳看了看阿彩,又看了看葛婆子,出声问道。
“三姑娘,这不是您的生辰要到了,夫人着我请您过去,好与您商讨一番”葛婆子朝魏如婳行了礼,才道明来意。
魏如婳愣了愣。
生辰?
在京城时,她过的是她那好姐姐魏如梦的生辰。
到了这赵府,又过起了真正的赵三姑娘的生辰。
殊不知,这都不是她的生辰,而她连自己的生辰几何都不知道。
葛妈妈见魏如婳愣住,以为她是从未过过生辰,心中怜惜,又唤了魏如婳一声:“三姑娘?”
魏如婳回过神来,朝葛婆子尴尬地笑了声:“方才走神了,既然娘亲寻我,那便走吧,莫要叫娘亲等急了。”
葛婆子没觉如何,面上笑意又起,小步走在前头带路。
阿彩跟着魏如婳,一路上都没说什么话,垂着脑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魏如婳本还想叫一声阿彩,但她的春归阁离赵夫人的院子离得不远,没走多久就到了。
葛婆子还未出声,里头赵夫人就迎了出来,笑眼弯弯地道:“婳姐儿,娘的心肝宝贝儿哟,你可算来了。”
魏如婳朝前又走了几步,握住赵夫人的手,扶着赵夫人一同往里头走,又扬起嘴角笑道:“娘亲,你让葛妈妈来寻我时,我可还在照顾我的小苗子呢。”
赵夫人笑骂了几句,就拉着魏如婳坐在了身边,切入正题道:“后日便是你的生辰,娘寻思着你这些日子都少出去走动,不若借着这个机会和平阳的那些个姑娘家多走动走动?”
“婳儿一切都听母亲安排。”魏如婳笑吟吟地说着,半晌又抿了唇问道,“来的可都是其他家的女儿?可有各家的公子?”
赵夫人闻言双眼一亮:“我的婳姐儿可是有心许的男儿了?”
魏如婳连忙摇头,摆摆手解释道:“女儿只是随口一提,娘亲可别打趣女儿了。”
然赵夫人只觉得魏如婳是羞于出口,乐呵呵地笑了几声就不再多说。
一旁的阿彩沉默着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侧前方魏如婳的背影陷入沉思。
魏如婳的意思本是小办,然她听得赵夫人口上应和好,到了生辰那日仍旧是出乎魏如婳的意料。
“真不愧是赵府,果真是财大气粗!”
“真羡慕赵三姑娘呀,生在这样的家庭……”
“是啊,便是丢了这么多年,也跟没丢一样亲呢……”
魏如婳出来时,外头的贵女们个个是投来羡慕的目光。
她四下看去,下意识寻着薛大娘的身影——薛涟楠是她在平阳最为熟悉的一个贵女了,称得上是好朋友。
而此次生辰宴,赵夫人是把平阳的贵女们几乎是都请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