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如婳猛然站起,脑袋又磕到了马车的顶,疼得她直咧嘴。
谢烨亭挪开视线,朝外喊了声:“刀光。”
“王爷,前面有人纵马闹事。”刀光的声音隔着帘子传入马车内。
魏如婳可起了兴致——
前世是有听街坊嘴碎时说起,有日闹市上有人纵马,踩死了好些个人。
如今居然叫她撞上了。
“刀光。”谢烨亭冷声道。
话音落下,外头便有脚踏车板的声响,随后就是一声马受惊的嘶鸣。
魏如婳掀起马车的窗帘,探出头去瞧——有公子哥自马上跌落下来,指着一刀斩了棕马的刀光骂骂咧咧着。
“放肆!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这马多贵吗!你居然敢出手……”
刀光将剑收回剑鞘,并不搭理那公子哥,只弯下腰扶起原先马蹄下受惊的小女童,轻声安抚了几句。
那女童瞧着刀光,大声哭叫着,像是吓得不清。
魏如婳掀车帘下了马车,走到小女童身边轻声哄着,一边检查着女童的情况。
刀光见魏如婳过来,便守在边上,顺带瞪了那公子哥一眼。
“你!”公子哥怒极,上前去就要给刀光一个耳光,目光却被刀光身侧的魏如婳吸引。
今日魏如婳没包白布条,只用青丝遮住了伤口,倒叫人瞧着便觉乖巧可人。
且魏如婳本就生的好看,更是让那公子哥起了兴致,语带轻佻地说道:
“你是谁家的小娘子,这般喜欢小孩子,不若跟了小爷我,再给我生上三两个大胖小子……”
魏如婳没搭理公子哥,只轻拍着女童的后背小声安抚。
周遭百姓瞧见,个个对着公子哥指指点点。
“这是谁家的公子哥,这般蛮不讲理。”
“好像是北街新搬来的一户大户人家。”
“大户又如何,子弟如此,瞧着便是家风不好。”
……
公子哥哪里会搭理那些百姓,他横行霸道惯了,见魏如婳没搭理他,就要伸手去抓魏如婳、
刀光哪会让公子哥得逞,一把抽出半截剑,挡在了魏如婳身前。
“去!好狗不挡道!”公子哥怒斥一声,朝身后小厮使了个眼色。
小厮要去抓魏如婳,却听得马车内一声低沉的声音响起。
“本王倒不知,这平阳何时多了你这样一个祸害百姓的纨绔。”谢烨亭的声音里压着怒气,叫人生畏。
那些个小厮可不知谢烨亭是谁,趁着刀光抽不开身时,直接抓上了魏如婳的胳膊,任凭魏如婳如何甩都不肯放手。
魏如婳见挣扎不得,一口咬在了抓着她的那个小厮手上。
小厮吃痛,松开了手,扬手就要给魏如婳甩上一个耳光。
谢烨亭掀开车帘,上前接住了那小厮的手,面上冷若寒霜。
公子哥见又有人来碍事,抬手就要抽出腰间的马鞭抽谢烨亭,口中还在叫囔着:“敢拦我许家的事,你胆子不小——”
鞭子已经挥起,他却见身周围观的百姓匍匐在地,一声声喊着:“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谢烨亭用劲很足,疼得小厮骂骂咧咧地叫囔着,此时再一听,腿脚当即就软了。
而那公子哥也是吓得瘫软在地上,马鞭被摔在一旁,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究竟是谁胆子不小——”谢烨亭像是动了怒,眉头蹙得紧。
周遭百姓皆不敢吱声,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有衙门的官差收到消息赶了来,向百姓了解了情况后押走了那公子哥和那些小厮。
“刀光。”谢烨亭一甩袖,朝着刀光吩咐道,“去查。”
一旁好不容易挤进来的赵氏夫妇径直走向了魏如婳,紧张地上下打量着魏如婳,生怕她受了半点委屈。
魏如婳耐下性子安抚着道:“爹,娘,王爷让刀光护着我呢,我哪会受什么委屈,你俩且安心便是。”
有认出魏如婳的人当即疑惑了来,但刀光已经开始赶人,他们只能自己猜测想象。
故而尧王为林姑娘出头,而这林姑娘实际上是赵府千金的传言又在平阳传扬开来。
马车继续朝前行进着,一直到了赵府门口才停下。
早早便有几个主子打扮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站在赵府门口候着,此刻个个伸头探脑地朝着马车来时的方向看去。
见魏如婳下了马车,一个约莫二十出头的男人走上前,小心翼翼地问着:“可是如婳妹妹?”
魏如婳不认识这个男人,但也还是点了头。
赵夫人揽着魏如婳就要向众人介绍,但见谢烨亭从身边马车上走下,又先领着众人向谢烨亭行礼。
谢烨亭只点点头,目光落在了魏如婳的身上。
魏如婳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