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如婳正思考着着这薛大娘在家中是不是过的苦时,里头又走出来一位丫鬟打扮的女孩,引着魏如婳进屋。
就要进屋时,有个瞧着年纪不大的洒扫丫头撞了魏如婳一下,倒把自己撞了个趔趄。
“你怎么回事!毛手毛脚的!”引路的丫鬟朝那洒扫丫头训斥了几句,又转头朝魏如婳赔着笑脸:“林姑娘莫要见怪,这丫头才来我们姑娘院子里,不太懂规矩……”
“没事。”魏如婳摆摆手,表示并不在意。
引路的丫鬟又干笑了几声,瞪了那洒扫丫头一眼,这才带着魏如婳进去。
魏如婳瞧着里头那位面色苍白,但嘴角始终带着笑意的女子,便知这是薛家的大娘子——薛涟楠。
两人相谈了片刻,魏如婳便着手开始为薛涟楠量身。
“来人啊!给本姑娘把这个小贼抓起来!”屋外传来薛绍楠的动静。
魏如婳眯了眯眼,才收好量尺,外头就闯进来俩粗使婆子,一左一右将她按住。
阿彩想上前,被魏如婳眼神制止。
“二妹妹,你这是做什么?”薛涟楠也有些着急,这魏如婳是她请来的人,可如今自己的妹妹却要给魏如婳冠以“小贼”之名,这不是打她的脸么?!
薛绍楠瞪了眼薛涟楠,道:“大姐姐,你请来的好客人,可惜手脚不干净,我不过同她在花园交流了几句,便被她偷拿了母亲才给我的耳坠子。”
“如婳怎会拿了你的耳坠子,你可莫要血口喷人!”薛涟楠大声喊着,大口吸入气使她重重咳了几下才停。
“拿了没,一搜便知!”薛绍楠拍了拍手,就要叫人来搜。
魏如婳眯起眼,想到了早前撞她的那个丫鬟。
可今个与她肢体接触过的只有那么两人——薛绍楠一个,那个洒扫丫头一个、
这薛绍楠摆明了就是肯定那对耳坠子就在她身上。
那只能是那个洒扫丫头有问题。
但……
倘若东西不在她身上呢?
魏如婳勾了勾唇:“薛二姑娘,我好歹也是你长姐请来的客人,如此污蔑,不太好吧?”
但此刻屋中除了阿彩和那几个薛涟楠的丫鬟在护着她和薛涟楠,屋中谁人听她的话?
当即有个婆子上来给了魏如婳一个巴掌,眼睛瞪得大大的,不善道:“我们姑娘说话,岂容你一个下等人质疑!”
那婆子用的力道十足,魏如婳的嘴角当即见了红。
阿彩上前拦人,当即也被人按在了地上,堵上了嘴。
魏如婳不怒反笑:“我没做过的事情,我怎么就不能质疑了?”
“多话!”那婆子看了眼薛绍楠的面色,转头又给了魏如婳一个巴掌。
完事儿薛绍楠又挥了挥手,命令那婆子道:“给本姑娘搜!”
屋内瞬间喧闹起来,可那耳坠子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愣是没找着半点痕迹。
“怎么可能……”薛绍楠满脸的不敢置信。
魏如婳此刻衣着并算不上好看,那些粗使婆子的手脚粗暴,丝毫不顾及她女儿家的身份,如今倒叫她衣着凌乱。
薛涟楠还想着让人带魏如婳进里屋整理衣裳,却被薛绍楠阻止。
“若不是你拿了我的耳坠子,我的耳坠子怎么会离了花园就没了!”薛绍楠怒极。
魏如婳勾起唇角,语带挑衅:“是啊。怎么就没了呢?”
若不是她察觉不对,及时发现了身上的耳坠子,如今薛绍楠这桩栽赃污蔑的戏码可就真要成真了吧。
“你!”薛绍楠咬牙,就要上前给魏如婳一个教训。
魏如婳本想抬手接住薛绍楠朝她打来的手,余光瞥见了屋外有人走来,当即收住了手,任由薛绍楠的巴掌招呼到她的脸上。
薛涟楠惊呼一声就要阻止,才迈出一步就也看见了外头的人,连忙叫人取来了披风给魏如婳披上。
屋内众人就瞧见那被婆子重重甩了两个巴掌都没哭的魏如婳,叫她们府上的二娘子打了一巴掌,立马眼眶就红了起来。
魏如婳眼中蓄了泪,随着眼睛的眨动,顺着脸颊滑落至下颚,哭得好不委屈:“薛二娘,便是没冤枉成我,你也不至于动手打人吧。”
“原来……这就是你们薛府的待客之道?”令众人熟悉的低沉男声自屋外响起。
魏如婳听着这声音,嘴角不易察觉地弯了弯。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