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田切已经说不出话了,捂着鼻子发出惨叫。
“接下来是你们。”柚月转身,看向躺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少年们,“出头鸟已经枪决了,接下来从谁先开始呢~?”
“柚月,可以了。”
宫崎出言制止,低声在她耳边说:“再打下去的话,他们家长会闹到学校,让你退学的。”
对于国中生来说,被老师叫到走廊上罚站就是相当丢脸的事情,退学简直像天塌了一样。宫崎见她毫不留情地践踏那些少年,除了快意与触目惊心,剩下是无穷的后怕。
“你真是个好人啊。”柚月有些纳闷地说,“都经历了这样的事情,居然还在担心我吗?”
宫崎虽然为人热情,却是会面对别人的好意无所适从的类型,前桌弯腰帮她捡块橡皮,她内心都感觉到相当不好意思,暗自想下次当心点、不要让橡皮再掉下去了。
当之无愧的讨好型人格,对别人相当优待,却不敢麻烦他人,有什么事情都憋着自己解决。
如果柚月不帮她出头,她大概也就在寻告无门后,把被欺凌的事情轻轻放下了。
宫崎坚定地说:“这样程度的出气已经足够了,我不想你被我牵连。”
“好吧,既然你这么想——”
柚月对躺地上捂着肋骨或鼻梁的少年们说:“宫崎让我放过你们,我听她的,以后可千万要记住我的话啊?”
“记住了,记住了……”
“对不起……”
“我知道错了,请放过我吧……我以后见到你一定会走得远远的……”
“嗯,任务完成。”她点点头,“回家吧——宫崎,你有开心一点吗?”
柚月侧过脸,挺翘的鼻梁被夕阳光的镀了层柔和的光边,苍蓝瞳孔是深不见底的蓝中泛金,仿佛浸没一圈日轮。
微风轻起,宫崎心跳得飞快,回答几乎语不成句。
——“谢谢你……我很快乐。”
不良们见识她相当恐怖的超能力后,自认倒霉地住进医院、自行缴纳医药费,但伤情难以瞒过父母。他们对此事守口如瓶,统一口径说是和兄弟打闹导致的意外,生怕父母闹到学校找五条柚月算账,又惹女魔头生气,再遭一顿毒打。
然而父母们在自己孩子的事情上总是警觉,不良们的伤也不是小打小闹能撞出来的。那天操场大部分监控记录已经被人为删去,他们在学校查证许久,只恢复了短短一段没能删干净的监控视频。
半分多钟的时间,摄像头忠实记录了柚月一脚踩断小田切的鼻梁的影像,彼时他们已经奄奄一息,所以柚月没有动用超能力。他们惊异于柚月如此瘦弱却能打趴一群少年,但更多的是孩子被欺侮的愤怒。
家长们互通有无,挑了个方便的日子一同闹到了学校,要求五条柚月的家长承担他们孩子的医药费,并且学校必须开除柚月。
几位上级领导们聚集到教务处,叫来了教导负责人,而正在数学课上睡到一半的柚月也被班主任提溜过去。她不太清醒,昏昏欲睡,脑袋小鸡啄米似得一点一点。
班主任也给灵幻打了电话,他说:“我知道了,马上到。”
修理完不良后,柚月回家便告诉了灵幻这件事。
“我在学校打架了。”她说,“他们想要为难我,还欺负了我的同桌宫崎,所以我把他们狠狠打了一顿。”
灵幻表示赞同:“没问题,正当防卫。”
“但是。”柚月的眼神飘来飘去,因为确实并不太会说谎,“我……我下手很重,不小心把他们打进医院了。”
这心虚的表情被影山茂夫捕捉到了。如果换作别人,影山茂夫大概会责备对方超能力者应该知道轻重。但对象是柚月,他想了想,觉得可能是欺负小柚的人太过分、她没控制好情绪。
影山说:“没关系吧……被欺凌反击也没什么的。”
“我明白了。”
灵幻弯腰,从写字台竖柜里拿了两样东西出来,是黑乎乎的包袱。他把其中一个丢给影山茂夫:“走吧,龙套,收拾残局。”
影山茂夫发现黑色布包里装的是叠起来的蛇皮口袋:“这是做什么……?”
灵幻严肃回答:“处理尸体,销毁证据。”
“……?”柚月呆住。
“可是他们没死啊!”
闻言,灵幻丢下袋子往椅子上一躺,轻松道:“那算什么事儿啊,打了就打了呗,被我们小柚打是不良少年的福气。多少客人办卡,就为了求你打他们啊,你还没找他们要钱呢?”
“可是我觉得我还蛮过分的。”柚月低着头说。
“那你后悔吗?重来一次就不这么做了吗?”
柚月果断道:“不后悔。”
灵幻便笑了:“那不就好啦?”
话虽这么说,灵幻还是旁敲侧击地问了柚月在哪里打的人,然后连夜重拾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