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就读于篮球豪门私立国中,平时的爱好是将棋、篮球与研究外贸;一个在社区中学混日子,做的兼职没一样离得开招摇撞骗四个字。
所以赤司征十郎能遇见五条柚月,全凭她主动碰瓷。
相谈所的生意近来不佳,灵幻便带着柚月和龙套去东京市中心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遇到有需要的委托人(冤大头)。
恰逢晚高峰,内环路堵得像排水口被石头塞住的水槽,车流量几乎是一动不动,此起彼伏的喇叭声听得人内心烦躁。
赤司就坐在其中一辆豪车的后座,车内温度和羊毛地毯组成舒适的环境。他漫不经心地翻阅经济学书籍,车窗却忽然被人敲了敲。
是一个马尾白如雪的女孩。没人知道她是怎么横越过宽广的车流,准确来到位于路中央的宾利的一侧。
司机刚想斥责她,赤司却抬手制止,礼貌开口道:“请问您有什么要紧事吗?”
“远远看到你身上的‘气’,我觉得有点不对劲。”柚月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话。
赤司瞬间意识到对方是个有点大病的神棍,依然礼貌道:“我明白了,还请回到人行横道上去吧,你站在机动车道中间是违反交通法的。”
“你最近,碰脏东西了吧。”她笃定地说,“给个忠告,不要一个人走进雨夜。”
神神叨叨的言语,让本来就因为堵车有些不爽的司机直接责骂她是个骗子。但这句话让赤司当场愣住,大脑飞速转动起来。
上周末赤司跟随父亲去一位生意伙伴的艺术沙龙,那位坂口先生买了三幅画作,邀请大家一同赏鉴。
他一眼被最左边那幅名为《雨夜》的画作吸引,女人撑一把折了骨的伞走在雨巷里,丁香般哀怨。
“小征,再喜欢艺术品也不可以用手碰。”
赤司征臣的声音仿佛钟罄,震得他一下子清明起来,他才发现自己居然想要用手指去摸画上的女人,只差毫厘便要触到了。这幅画尚未框裱,直接上手碰实在是失礼。
“抱歉,父亲,坂口先生,是我看得太入神。”
主人坂口先生解围道:“没关系,征十郎能喜欢这幅画,我很开心。”
心理课的老师说过,注视白炽灯管十余秒,然后再对墙壁眨眼睛,眼前会出现灯管的轮廓,因为光刺激物停止作用后,在短暂的时间内仍然会在头脑中留下印象——这叫做视觉后象。
坂口先生购入的画分明不可是光源,雨夜里撑着伞的女人却成了他的视觉后象。
每天部活结束一个人在活动室写总结的时候,她在雨里的寂寥背影就会出现在赤司眼前,模糊的背影轮廓渐渐变得清晰,几天后甚至都能看清落在她头发上的雨丝。
仿佛在无声诉说——“来雨夜里找我,为我撑伞吧。”
恐怖电影里主人公一般会把这种事当成自己没休息好,精神衰弱。不过,赤司征十郎每天保持规律的八小时睡眠,训练强度也适中,球队里的问题同学是有点难搞,绝不至于把他逼到出现幻觉。
所以是那幅画真的有什么问题。
赤司马上找父亲说了这件事,第一次通电话的时候赤司征臣还有点漫不经心,第二次他总算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因为儿子的行为已经开始不受控制。赤司把家里所有伞的伞骨都折断了,包括一位英国伯爵赠送给赤司征臣的贵重礼物,Swaine Adeney Brigg的手工橡木雨伞。
“你应该是被恶灵或者诅咒缠上了。”赤司征臣断言。
赤司财阀立刻开出高额赏金,邀请社会上有名气的灵能力者排忧解难。
也向咒术届高层求助,不过咒术师本来就少得可怜,便只派了一位二级咒术师——五条翔太前来查看情况。
五条翔太看不出任何问题,表示:“睡得不好的话其实可以去医院开点安眠药。我国中的时候也爱东想西想,哈哈!”
灵能力者们则各显神通,一个晕倒在他面前,醒来说是和缠上他的美艳女鬼通了灵,他亲自画辟邪符咒收一千万元。
另一个是最近大火的灵异节目主持人筱原先生,他大惊失色说赤司少爷身上明明是男鬼,两位灵能力者阴阳怪气地对骂。
真真假假的大师扰人清静,赤司把他们都请出了家门。
然而那些人看不透的灵异真相,却被忽然出现的陌生少女三两句话说中了。
眼看对方转头就想离开,赤司略带焦灼地制止了司机的训斥,认真道:“等一下,这件事我想详细询问你,不嫌弃的话请上车吧。”
柚月便第一次坐上豪车的后座,被车内空间与低调外表不符的宽阔舒适震撼了,顿时萌生出“我也要努力赚钱买O利”的念头。
车内还内置了小冰箱,赤司拿出果汁和阳光葡萄招待她,两人交换了姓名。
“五条……”他问,“之前父亲聘请过五条翔太先生,听说是来自于咒术界御三家之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