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魂丹呢?”千羽连忙问道。
月星眠取出药瓶递给千羽道:“时辰到了,你该吃药了。”
“该吃药的不是我,是你!”千羽倒出一颗凝魂丹递到他嘴边,“张嘴。”
月星眠推开她的手:“凝魂丹只剩两颗了,临渊阁主还没回来,这两颗丹药还得撑到明日清晨。”
千羽又固执地递过去:“神魂受损非同小可,你想神魂俱灭吗?”
月星眠别过头,依然不肯接受。
千羽沉默片刻,点头道:“好,你不吃,那我也不吃,大不了一起死吧!”
月星眠一听,急了,连忙转回头道:“不可以!”
千羽再度递上丹药:“要么一起生,要么一起死,你选吧!”
月星眠怔怔看着千羽半晌,终于败下阵来,张嘴就着她的手将凝魂丹吞了下去,而后接过瓷瓶,倒出最后一颗丹药,亲手喂到了千羽口中。
他们刚一服完药,一道嘲讽的声音便在耳边响起。
“当真是兄弟情深啊!我的好儿子居然会和东楼云染的儿子如此情谊深厚、兄友弟恭,简直是讽刺至极!”
千羽转头看过去,只见那石棺中竟然直挺挺坐起一个一身青衣、青丝如瀑的女人,她缓缓站起身,从石棺中跨了出来。
“翩翩!”月霜池怀中抱紧东楼云栖,冲着她喊道,“你有什么恨什么怨可以冲着我来!不要为难孩子,孩子们是无辜的!”
帝青翾一步步走下石阶,冷哼道:“你装什么父爱伟大?无辜?这里哪一个人无辜?”
她看了千羽一眼,突然道:“你是叫言千羽吧?真是让人惊讶,居然是七域星级别的天赋,和我主人还有少主一样呢!”
她说到这里,似乎是在追忆着什么,稍稍停顿了片刻,又转向月霜池问道:“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好儿子,你都乐疯了吧?毕竟你是一个为了巩固地位,无所不用其极的卑鄙小人啊!”
月霜池的脸色陡然间变得十分难看,他嘴唇抖了抖,一股怒气涌了上来:“翩翩!我们之间难道一点情分都没有了吗?”
千羽真想翻个白眼,这男人怎么跟谁都在谈情分?
果然,帝青翾闻言就好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又好笑的事情一般放声大笑起来,她笑得狂妄又放肆,状如疯癫又带着一丝心碎惘然。
“月霜池,你居然还敢跟我提什么情分?你我二人还有情分可言吗?自你亲手刺了我那一剑起,我们之间就再无情分一说!”
千羽微微有些讶异,这个渣男居然还刺了人家一剑?
从那些画中看来,两人曾经应该是十分相爱的,况且帝青翾还为他养育了月星眠,他居然刺了人家一剑?
想到此处,千羽转过视线,冷冷地盯着月霜池。
察觉到她如此目光,帝青翾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兴味盎然打量着千羽,又望向月霜池奚落道:“看来你这个新儿子根本不屑做你的儿子啊!”
她说着又转向千羽问道:“小子,想不想看看你这位便宜父亲当年到底做了什么事情?”
千羽黑眸一沉,冷着脸道:“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们之间的恩怨纠葛本就与我无关,我也不会承认他是我的父亲。”
帝青翾笑了,笑得开心又邪魅:“你不想看,我偏要你看!”
她说完一跃而起,素手一扬,那杆玉笔再度出现在手中。
“海市蜃楼,难觅往昔,借景回眸,可曾追忆!”
随着她话音落下,周围景色再一次发生了改变,就好像置身于一个奇幻绚烂的万花筒中,光怪陆离,不停变幻。
月星眠服食凝魂丹后已经缓了过来,他直起身将千羽护在身后,警惕地盯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当周围归于平静,眼前场景变幻成了一片山林秘境,山势陡峭,密林绵延,各种危险充斥其间。
一队年轻人正在山林间跋涉,看服饰就知道是月家子弟。
“姑射境。”月星眠认出了眼前场景,他冲着千羽低声道,“翚月城三大秘境之一,月家小辈们一般都会在此秘境中历练。”
他们几人就好像是事不关己的局外人一般漂浮在半空中俯瞰着脚下一切。
没多久,他们便看到了幻境主角,年轻时的月霜池。
老实说,月星眠的眉眼生得与他很是相似,年轻时的他修长俊俏,尤其是那双眼睛,不笑时犹如冬林冰霜,笑起来又好像暖雪初融,优越的样貌和气质确实能让怀春少女一眼沉沦。
千羽就好像在观摩一部纪录片,还是身临其境那种。
她看着年轻的月霜池跋山涉水,受尽磨难,似乎并不受同族兄弟们待见,总是一个人默默走在队伍最后头。
帝青翾的声音幽幽飘来:“月霜池,三十年前,你爱的女人离你而去,又被梚东王族退婚,于是决定发愤图强,争夺少城主之位。但你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