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日的航行显得异常顺利。不过王恪已经没心情去看海景了,毕竟那发簪,也就是彼得的性命现在已经落入人手了。他整天在船上到处逛,基本上把没个角落都看了一个遍。他也催过钱昊,可钱昊要么是有意回避,要么就是给他些敷衍的答复。最后也想明白了:发簪必然是钱昊差人偷的,看来不采取什么手段的话是很难拿回来的。目前只能希望钱昊能相信自己的说法,等之后到了飞船的门口,用发簪试过开门而无果之后再主动还给自己了。可那章鱼杰克又在干什么呢?
说曹操曹操到,正当王恪躺在那儿思索这事儿的时候,就听到了甲板上的喊声和跑动声。他也赶忙蹿了上去,只见一艘黑色的大型帆船渐渐地从后方向它们驶来,看样子就知道那绝不是什么商船或者运输船,而是战舰。通体黝黑的三跟桅杆上,前后各飘着一面骷髅头图案的海盗旗,中间则是一面更大的、黑底白色图案的章鱼旗。
甲板上的水手有人喊道:“那是黑珍珠号!黑珍珠号来了!”
舰桥上的船长放下手中的望远镜,转头问钱昊:“长官,那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黑珍珠号,看船速的话他们比我们要快很多。应该是甩不开了,打不打?”
“你说这海盗是干嘛来的?他们又凭什么不惧海兽在这里横行呢?”
“普通的海盗嘛,多半是为了求财。如果打不过他们把船上的财物给他们也就是了。不过这黑珍珠号是传说中的幽灵船,据说见过它的人没人能活着回去。有传闻甚至说他们是要吃人的。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船。你看,他们具然也配备了火炮!咱们船上的火炮还是今年新配备的,他们又是哪儿弄来的火炮?”
钱昊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冷笑了一声说:“吃人?!呸!老子还想吃人呢!传令,给我打!”
船长得到命令之后毫不犹豫地向甲板上喊到:“满舵转向!炮手就位!所有人备战!”
黑珍珠号的舰桥上,杰克看清楚了前方官船的动向之后下令道:“他们这会儿右转应该是为了抢占先手炮位,我们也右转!注意弧度要比他们大一些,这样我们既可以接近他们,又不会给他们合适的炮击位!”
前方官船的船长当然也不是业余的,他目测里一下黑珍珠的角度之后再次向钱昊请示:“看来对方的确是老手,他们也开始转向了。我们现在只有两个选项:其一是保持右转,在炮位不佳的情况下抢先手率先进行两三轮炮击,不过若是没打中的话必然会被他们近身;其二是改变方向左转,尽量与他们保持距离再伺机而动,不过他们的船比我们快。被追上也是迟早的事儿。您看咱们应该怎么办?”
“既然逃不掉就不需要回避了,抢先手开炮就好!接下来的事由你全权指挥,不必再询问我了,也万万不可再打扰我!记住了吗?”
“得令!”
没过多久黑珍珠号就闯入了官船的舰炮射程之内,穿上所有人都淡然地面对前方隆隆的炮声,这种老式的战列舰舰炮都是排成一排分布在船体的两侧,而且炮口转向的空间也相当有限,所以如果不是则舷正对着目标是很难有效击中的。
杰克在舰桥上大喊:“哈哈,雷声大雨点小!兄弟们抄家伙准备登船!今儿个咱好好干上一票!”
自从赢翎进入高维空间之后,灵族主机与她之间的联系也就断开了。这种情况下主机会自动判定赢翎的意识已经消亡,然后立即调用主机中备份的意识重新将她在主机中复活。赢翎重新接管主机之后,杰克的替代工作也就随之结束了。所以此刻他的意识才回归了现实。他并没有选择人类的身体作为终端,而是依旧延续了他所钟爱的章鱼本体。虽说身体还是章鱼的形象,不过他那身打扮还是挺专业的:头上黑色的海盗帽正中镶嵌着纯银的骷髅帽徽,不过他那光滑的脑袋戴什么帽子都很容易滑落,所以不得不在帽檐下缝上两根绳子栓在自己触手的根部用来固定;两只眼睛虽然没有受伤,其中一只还是刻意地被眼罩遮挡了起来。他那双乌黑的眼睛本身就又大又圆,所以不得不把那眼罩做得更大以作区分;黑色的披风下方故意弄得有些残破,从中露出的一根用于行走的触手上还绑了跟木棍来扮演假腿。他对自己这身扮相相当满意,这会儿正举着弯刀得意地对着甲板上的船员乌拉乌拉地喊着口号。
不出所料,那官船的三轮炮击连黑珍珠的边儿都没蹭上,两船的距离迅速拉近。然而此时两头巨物从海底迅速上浮,狠狠地撞在了黑珍珠的船底上。官船舰桥上的王恪看得真切,从海底上浮的正是前几日他们遭遇过的房角石。事实上,被钱昊控制的那两头正是那一群房角石的领头者。他们当初只是佯装撤回深海,暗中却一直带领着队伍保持距离跟在后面,等待钱昊的进一步召唤。
王恪看到房角石主动袭击黑珍珠号,再看那舰桥上钱昊闭目集中精力样子,便瞬间明白了一切!之前他虽然能推测出这钱昊一定有问题,但也从来没想到他会是来自异人族的。而眼下这一幕却让他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出来。只是他还不清楚万芊芊和陈宇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