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这一番对话可谓各怀心思,但谁也没提起五台山遇袭的事儿。王恪不相信陈岩能做出劫持彼得的事儿,能够启用那隐秘地牢的人必然是出于墨家的权利核心。所以多半是眼前这位曾经担任过巨子的师叔干的。不过他心里也明白,如果自己当面问起这事儿,对方肯定也会称自己不知情,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去。如此一来反而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可钱昊这边却无从判断那劫狱者是否跟王恪有关,毕竟他这单骑快马不要命地赶路的劲头也不一定会有闲暇去了解别的情报。他进宫见过唐真之后,也无所避讳地当面承认:如果说劫狱的事情跟王恪有关,那么今日这首次交锋也算是王恪赢了。
第二天同样的地点,钱昊故意晚来了大半个时辰,他一坐下就笑嘻嘻地对王恪说:“事情办妥了!咱们三天之后就可以出发了!”
王恪脸上故作欣喜,一边给他倒酒一边夸:“师叔好神通!您这可算是帮了我大忙了!等此时办完,来日您有什么差遣尽管吩咐!小侄定当竭尽全力!”
二人碰了个杯,仰头饮下杯中酒之后,钱昊继续说道:“哎,不敢当不敢当,谈不上差遣!我知道你与师父之间的关系!别人若是在我面前传师父的口信我或许还有些犹豫,可这事儿从你口里说出来,我还能不信么?咱们毕竟都是为了师父她老人家办事儿吗,理所应当!理所应当!”
“如此可真是太好了!反正还要等三天,不如这会儿您有空跟小侄说说看具体安排?”
“我昨儿个接了你的消息就去觐见了金陵王去了,那可是好一番软磨硬泡之下他才同意让咱们提前出发的。那主舰还没有完工,不过有三艘护卫舰已经是可用了。我本想把三艘都要过来,可终究他还是只允了我两艘。不过丑话我得说在前面:其一,这春季本就是万物复苏的时节,那些海兽也多半是赶在这个时候筑巢求偶,再加上我们出航的船只太少,这一路上必然是凶险万分!”
钱昊说到这儿顿了顿,等王恪点了点头才继续开口道:“其二,那两艘护卫舰完工之后还没经过海试,我也保证不了其是它们是否牢靠!所以我们必须精简人员,更多地挑选一些信得过的技工随行,船舱里大部分的空间也要用来装载一些备用材料。这样一来半途中哪怕是遭到海兽的袭击好歹也得有得修,不至于立马儿就沉了。你在这方面缺乏经验,而且咱墨家的高级技工通常也只认我,所以这次我得与你同行,之后又什么事儿还是由我来全权指挥,你也别太计较。”
王恪清楚他这是要把船队控制权完全掌控在自己手里,不过自己现在的确是有求于人,说什么其他的也没啥用处,于是爽快地答道:“这好说!小侄我还能有什么信不过您的吗?再说您也知道,武林盟那边的人其实我也没处多长时间,还真不一定就信得过、用得熟。小侄我这次本就是独身而来,之后也没打算带什么其他的人一起行动,师叔您尽管安排就是了!您也知道我自幼在山里张大,从小都没见过海船,您要是有空的话不妨带小侄先去开开眼,熟悉一下那船上的配置?”
“好说,好说,带会儿咱吃完饭我就带你去北港看看。不过在那之前你最好还是随我进宫一趟,虽说你没有在朝中任职,甚至连国人都不一定算得上,可你跟巧巧的关系也非同一般,再说这事儿毕竟是金陵王批准的,再怎么着你也得去打个招呼,谢个恩吧?”
“师叔说得在理!是小侄疏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