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带得人手不多,而且她也不确定这些人是否善水战,哪怕就是能水战也是人生地不熟,在黑夜中追击一帮本地水匪显然不是什么好主意。因此她招手示意不要追击,以救人救火为先。
火船终究还是撞在了码头上。冲击力的作用之下,原本就已经脆弱不堪的船身断为两截。前半部分打了几个转滑向江心,即将沉默的那一刻船头竖起。火光之下界小乔眼见自己那相依为命的爷爷在血泊之中和船头一同沉了下去。
“不要!”
刚刚被救上岸的界小乔一边撕心裂肺地喊着,一边向码头狂奔。看她那架势恐怕是想要跳回江里救她的爷爷。当然,她最终肯定还是被众人拦了下来。因为谁也没有把握在这冬夜里从江心沉船的漩涡之中救人,更何况那界无涯在沉下去之前就已经看似没了生机。
回到客栈之后,界小乔只是坐在火炉旁发呆,一声不吭。赢翎给她拿了身自己的衣服放在旁边:“先把湿衣服换下来吧,你爷爷要是有灵的话,定然不会愿意见你如此折磨自己。”
赢翎说完便转身关门走了出去,毕竟她可不会伺候人更衣。在楼下的大厅里,王恪悄声告诉她说:“我问过了,今晚已经没有空房了。要不我去别的客栈再找找?”
“不必了,看她现在这状态,万一夜里想不开跑出去轻生怎么办?咱们这儿好歹有人轮流值班。”
“那就只能让她跟你同屋了,咱们这儿就你一个女的。”
“那我还睡不睡了?我才不要呢!这样吧,你把你房间收拾收拾,带会儿让她去你那睡。你就去跟别人挤一挤吧!还有,你去通知钱昊,我们得在这儿多住一天。”
王恪一脸黑线,不过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赢翎和王恪一同去探望界小乔时,她已经把被褥叠得整整齐齐,房间也收拾得干干净净了。不过从她那红肿的眼眶上可以隐约看出,昨夜多半是彻夜未眠。赢翎尝试着询问她一些事发时的细节,可最终结果还是毫无头绪,整个事情听起来就像是一起水匪打劫。
最后赢翎还是开口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我有点不太明白,你爷爷当年可是在万峰论剑中夺冠的高手,如今怎会应付不了一帮水匪呢?”
界小乔听罢猛然抬头看着赢翎说:“爷爷他是遭歹人暗算,预先在他酒中下了毒的!”
“哦?若非熟人,这毒又是如何下的?”
“应该是他午时买酒的时候下的!”
“那他是从哪家店铺买的酒?”
“我不知道!他当时是自己独自出去买的酒。我要留在船上看守,所以没跟他同去。”
说到此处,界小乔又略感失望,不由地把头低了下去。赢翎心想:这可真是一问三不知
“好吧,看来追查真凶的事情还要从长计议。回头我安排些人手,一方面寻访一下这附近有几家厉害的水匪;另一方面试试看能补能将那沉船的残骸打捞上来,若是能知道那酒壶出自何方的话,多少也有些线索。”
界小乔屈膝行礼道:“姑娘的大恩大德,小乔没齿难忘!”
“好啦,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罢了!再说你我原本不是也有一面之缘么?你今后打算怎么办?”
“爷爷和万峰山中的昆仑派前掌门人为我订过娃娃亲,之前他也是觉得自己年事已高,想要带我去投奔他们的!我想,不如我就嫁去那昆仑派!他们好歹也是名门大派,日后定能为我找出真凶,报仇雪恨!”
“那好吧,正巧我们此行的目的也是万峰山。你如今独自一人怕是多有不便,不如与我们同行吧!”
赢翎见她又要行礼致谢,赶忙搀起她说:“行了,行了!呆会儿我们出去逛街的时候给你买两套新衣。我看你昨夜多半是没睡,你先好好休息吧!明日一早我们还要赶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