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竟如此藐视我。”
范正元本来就愤懑怨恨,见薛恒连看也不看自己,胸中那把不平之火,熊熊燃烧起来。
没了之前的狂妄,他先释放了一张飞剑符,飞剑闪着灵光,扎向薛恒。
来了!
我且靠自己试试,如果不行……
没有继续思索,一咬牙,薛恒释放盾牌和斧头,做出防御状态,他灵符有限,得节省着用,凡人制作的盾牌和斧头,他买了许多,盾牌可以防护,斧头则是用来投掷。
砰!
灵剑扎在盾牌上,低阶灵符威力有限,没有扎穿盾牌,留下一道深深的印痕。
凝气境修士的打法,无非强者追求快战,弱者进行消耗,薛恒循规蹈矩,打的便是消耗战,把对方消耗到一定程度,再释放灵符,也许有一线生机。
他这么打,自认为理所应当,对面的范正元气到咬牙切齿,暗道,叔叔说的果然没错,他在玩弄我。
一般来说,一方用灵剑,另一方一定是用灵盾防护,毕竟,灵剑灵活,用普通的盾牌来防护,太过吃力。
周围看台上的人也懵逼,什么情况?庄家被爆,哭晕在茅厕,你就给我们看这个?
那么多高阶修士下注薛恒,所有人都认为,薛恒不是比范正元强,而是碾压。
这场比武,从一开始就没有悬念,大家想看的,无非是薛恒如何打败或杀死范正元,结果,你拿着个破盾牌,破斧头在那比划,还很吃力的样子,薛师弟,这么玩好吗?不地道吧?
大家都知道了薛恒的名字,认定了他厉害,说话也客气。
过了一会,范正元释放两张灵剑符,小心翼翼地攻击,范鍪告诉他,不要想着能活下来,可求生乃是本能,他想先试探出薛恒的本事,找出他的破绽,寻找万一的可能。
面对两把飞剑的攻击,用盾牌就很吃力了,薛恒吭哧吭哧地,先是抽空把斧头扔出,然后又释放出一面盾牌。
两面盾牌防护,也很艰难,左支右绌之下,身上被飞剑碰到,血迹斑斑的,看起来十分狼狈。
他这样,看台上的人议论纷纷,逐渐哗然起来。
“杀人不过头点地,这位薛师弟有点太过分了吧?”
“玛德!太欺负人了,人家是扮猪吃虎,你这玩的,扮蛤蟆吃虎是吧?”
“玩人玩到这种程度,薛师弟真够残忍的。”
“生了一颗恶鬼之心啊,如此羞辱敌人,实在不是正道风范。”
……
好多人愤愤不平,指责了起来。
东南角有一位十三岁的男孩,他看着台上狼狈的薛恒,听着身边的谴责,一脸的迷惑,挠挠头,对身边一个高大健壮的男子问道:“葛师兄,明明薛恒被打得那么惨,大家怎么还说他残忍?他哪里残忍了?”
在他身边,还有几个年纪差不多的男孩,女孩,充满求知欲地看向葛师兄,天真的容颜中,藏着不谙世事的稚嫩。
嗯……
有点犹豫要不要告诉他们真相,毕竟,真相有点太黑暗了,想到修仙者早晚都要和魔教战斗,早点见识点残酷也好,葛师兄循循善诱道:“刚才的赔率,你们都明白什么意思吧?”
大家点头,那种离谱的赔率,说明大家都看好薛恒,认为薛恒必赢,他在场上的表现……有点悲惨呀。
葛师兄继续:“那么多高阶修士下注他,肯定是知道他必赢,既然必赢,他还这么打,就是在羞辱对手了。”
“说的高级点,这叫一切尽在掌握,说得简单点,他在挑拨对手的情绪,他给范正元希望,范正元才有希望,一旦不给范正元希望,范正元马上会被杀死。”
“就和猫捉玩弄老鼠是一样的,撒开爪子,让老鼠以为能跑,老鼠一跑,马上又会被摁住。”
“现在他是故意,让范正元看到活下来的希望,等范正元有了这种希望,再掐灭希望。”
“甚至有可能,在范正元以为必胜的时候,极限反杀他!”
哇哦!
几个少男少女张大了嘴巴,不敢置信地看着比武场上,浑身血迹,勉强支撑的薛恒。
看着挺憨厚地呀,竟然如此腹黑。
“也太残忍了吧?”
一个眼睛大大,睫毛长长的女孩惊叫出声,她原本以为,死亡是最悲惨的了,现在看,能好好的死去,竟然也是一种幸福。
不过,看着薛恒连续受伤,鲜血染红衣衫,走路趔趄,汗流满面,她不解道:“可是,葛师兄,薛恒干嘛让自己受伤啊?”
两人对战,一强一弱,弱的胆战心惊很正常,强的却浑身是血,像话吗?
猫捉老鼠并不会让老鼠给咬到,薛恒的表现实在诡异。
葛师兄喟叹道:“一个残忍的人,首先是能够对自己残忍。你们想想,薛恒仅仅为了玩弄对手,便让自己遍体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