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在她基本的反应能力还在,很快就回过神来。
虽然她对蒋延洲好像是有那么点不一样的感觉,但也没有到那么的如饥似渴的地步吧?
而且蒋延洲这副表情,她江南不要面子的呀?
想到这儿,江南故作豪放地拍了下蒋延洲的胳膊,“当然是误会了,我们两现在这关系就是兄弟。”
蒋延洲的眼神顿时变得有些揣摩不透。
想到那晚在路边递给他糖果的女生,蒋延洲把书包扔进课桌抽屉里,淡声开口:“我没有和你当兄弟的兴趣。”
蒋延洲说话的时候,正好几个男生走进教室。吵吵闹闹的,原本安静的教室一下子就闹腾起来。
江南没有听清蒋延洲说了什么,下意识“啊”了一声。
然而蒋延洲却没有要重复的意思,他指了下之前放在桌上的那瓶牛奶,“最近多喝点牛奶。”
江南还沉浸在“蒋延洲到底有没有误会”这个问题上。
话题突然改变,她神情茫然地问了句“为什么”。
“不是你自己说的牛脑补脑吗?”蒋延洲抖了抖校服外套,做着今天的课堂睡前准备,“马上半期考试了,多补补,希望我过去一个月辛辛苦苦给你补的课没有白费。”
自从上一次月考之后,考试就成了江南心中的敏感话题之一。
蒋延洲一提,她立马开始掰着指头算起考试的日期来。
只是她这边还没算清楚到底还有多久考试,蒋延洲又神在在地拍了她一下。等到江南抬头,才不疾不徐地开口:“顺便希望牛奶的补脑效果能让你不乱认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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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个上午,江南的心情都很复杂。
一边不停地揣摩着蒋延洲早上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一边还忍不住担心即将到来的期中考试她要是没考好蒋延洲和她爹会不会收拾她。
但祸总是不单行,江南完全没想到她本来就不顺利的一天还能更加雪上加霜。
下午体育课集合的时候,体育老师拿了一本花名册,满脸的很铁不成钢地看着他们。
原因无他,仅仅是因为江南他们班和去年一样没有报满即将到来的运动会各个项目的名额。
他教了这么多年的体育,还是第一次遇见对运动会这么不上心的班级。
他把花名册卷起来,在另一只手上用力敲了几下,然后开始激情十足地发表动员讲话。
动员内容无非是强身健体对于江南他们这群人有益无害。
只是他完全没想到,这群祖国未来的花朵根本就是油盐不进。任凭他说破了一张嘴,下面依旧是一张张木然的脸。有的甚至因为他的演说耽误了自由活动时间而显得有些不耐烦。
体育老师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到最后他索性放弃了挣扎,直接把手里的花名册扔给体育委员,让他自己去抓壮丁。
抓谁不重要,但名额必须给他凑满。
江南完全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毕竟运动会和她这种八百年都不运动的人没有半毛钱关系。
所以当体育委员拿着花名册站在她面前,面带标准微笑地告诉她这次女生1500米跑按照顺序该她跑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傻了。
要知道从初中开始一年一度的800米体测都能要了她的命,更别说这死亡1500米了。
江南懵了几秒,不敢置信地咽了口唾沫。
她刚想争取一下问问体育委员能不能宽大处理,还没问出口,就被体育委员轻飘飘一句“这是按照学号顺序排的没有商量”给堵了回来。
蒋延洲打了半节课的篮球,出了一身汗。
江南和体育委员周旋的时候,他一边拿着本数学书手动扇风,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戏。
见江南一副天塌下来的模样,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他仰头喝了一大口冰可乐,随口问江南:“不就是跑个一千五,有这么绝望吗?”
江南这会儿正在艰难消化这个噩耗,见蒋延洲说得云淡风轻,忍不住怼他:“要跑一千五的又不是你,你当然不绝望了。”
蒋延洲笑着拍了下江南的脑袋,非常敷衍地安慰他的小同桌:“就当锻炼身体了,想开点。”
这话也就是蒋延洲说出来,换了钱子安之辈说,江南一定让他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锻炼身体。
她哼了声,别开眼睛,“你太烦了,我现在不想和不跑一千五的人讲话。”
蒋延洲没想到不跑一千五也是一种罪过,有些哭笑不得。
他默了两秒,忽然出声叫住走远的体育委员,“男生的三千米项目报满了吗?没满算我一个。”
体育委员和江南表现出同款震惊,也没想到居然有一天会有人主动报名三千米。所以他几乎没给蒋延洲反悔的几乎,以迅雷之势把蒋延洲的名字填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