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内,李晴明不耐烦着听着父亲的唠叨,可看到上首沉着一张脸的母亲,到底没有说什么,她烦躁的随处一瞥,眼睛顿时移不开了,眼前的一身红衣的小郎君,虽然只露出了一双勾人的眼睛,但她的魂已经没了,这不就是昨日跟了一路的那位小郎君吗?
当时她正和朋友打算去青楼消遣,惊鸿一瞥,一阵清风吹过小郎君的薄绢,露出那半张妖精似的小脸,她的心就被她勾了去,她打发了朋友,一路跟着他,可惜当时他旁边跟着一位穿着白色道袍的女郎,她不好下手。
就在她们进入华阳客栈,她在下面等了许久,终于那白衣女郎离开了,她才偷偷的上了客栈,找到他住的房间,用一刀打开了房门,可惜的是她找了一圈也没看见那位红衣小郎君,没想到会在自己府中看见小郎君,她心里如何不激动。
她没有再听父亲的唠叨,急不可耐的向宋子衿走过去,却被一身白色道袍的女郎阻拦住,她心中不耐,抬头正要训斥于她,却见那人与她相似的面貌,心中更加不爽,“你谁啊?敢挡本小姐的路,知道本小姐是谁吗?”
李清宁嘴角含着浅笑,眼中冰冷一片,“还请女郎自重。”
李晴明在华阳城中也算一霸,何曾被人这么指责警告过,她当即想要发火,却立刻被李夫郎拉到身后,尴尬的笑了笑,道“天师,莫要见怪,明儿尚且年幼,有些不知轻重,还望天师见谅。”
李清宁没有接口,而是态度疏离道“既然事情已经交代完,在下就不再打扰。”说完将手中的幂篱戴到宋子衿的头上,拉着她离开了李府。
李晴明好不容易见到昨日心动的小郎君,如何能甘心看着他离开,正要上前阻拦,只听砰的一声,吓得立刻不动。
李家主满脸怒火的看着眼前这个吊儿郎当的女儿,怒喝道“成何体统,整日在外找猫逗狗也就算了,如今在府中外人面前竟然也如此不知检点,简直有辱斯文。”
她这个女儿由于小时候体弱多病,她便对她多有纵容,没想到成了如今这个浪荡的模样,之前她没见过李清宁还好,现在见两人相差如此大,她顿时对眼前这个女儿不满,可到底是自己疼了多年的女儿,没有说的太重。
李夫郎最是见不得自己疼了多年的女儿受丝毫委屈,她立刻出言维护,红着眼道“妻主,你不是不知道明儿从小体弱,你如今这样,会将她吓坏的。”
李家主见自家夫郎一副柔弱的模样,心里的怒火到底没有继续发出来,看着眼前鹌鹑似的李晴明,摆手道“罢了,你回自己院子好好闭门思过一番,没有我的允许,不要踏出院门一步。”
李夫郎知道妻主这么安排,是为了保护女儿,也没有反驳,恨着心不看女儿的求救眼神,让管家带她下去了。
李晴明见一向疼爱她的父亲都如此,也不再继续装无辜,轻哼一声,气呼呼的独自回了院中。
李晴明回到院中,立刻恢复满脸阴霾的模样,将屋内的所有仆人都赶了出去,并将屋内东西打砸了一通,才堪堪解了一些气,她躺在床上,胸口起伏,想着那红衣小郎君的勾人的小脸和身段,怎么也平静不下了,她李晴明从小到大想要什么东西没有得到过,区区一个小郎君而已,她不信得不到他。
如此想着便进入到梦乡,梦中缥缈云雾,看不清前路,待她往前走了几步,云雾褪去,惊现一处凉亭,凉亭四周被一层层白色纱幔遮挡,却也隐约可见一位背对着她的郎君,裸着光滑白皙的后背,坐在檀木浴桶内,如玉的手指撩着浴桶内的水,往玉臂上一点一点的滴漏,那水滴蜿蜒曲折,缓慢滑落到那幽深处。
李晴明本就是秦楼楚馆的常客,尝美无数,却也不曾见过如此光滑白玉般的肌肤,她现在都能想象那白嫩的肌肤,落下点点红梅的诱人模样,她无意识的咽了咽口水,眼神灼热,满脸猥琐之色,小心翼翼的往凉亭内走去。
在她手快要扯开那白色纱幔,一览那郎君风情之时,近在眼前的凉亭突然消失不见,只余空荡荡的稀薄白雾。
李晴明一下惊醒,看着黑漆漆的房间,心里顿时空虚,她想叫一个小侍进来陪她,可到底压下了这个心思,想起那位凉亭内沐浴的郎君,心中火热顿起,她起身拿起一旁的衣袍往身上胡乱的穿上。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座凉亭应该就在郊外桃林处,她如今等不及的想要过去看看,梦中的郎君在不在凉亭之中。
李晴明到底是对经常关禁闭已经习以为常,她开门,趁着些许月光,弯腰偷偷溜到院后的一处小门,环顾一下四周,见无人发现,踢了窝在一旁熟睡的看门小厮一脚。
这一脚踢的不轻,看门小厮立刻清醒,以为是小偷,正要大叫,被李晴明一下捂住嘴巴,“不要喊,给本小姐将门打开。”
那看门小厮在听到熟悉的声音,立刻点头,哆哆嗦嗦的从腰间取下钥匙,咔嚓一声,门锁打开,她取下门锁,一脸谄媚道“小姐,您请。”李晴明见看门小厮如此识趣,扔了一块碎银给他,道“还是老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