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宁听完柳腰的讲述,低头沉思片刻,道“此事我已经明了,今晚我会进入对面去查看一下情况。”说完又转头看了一眼宋子衿,继续道“到时麻烦柳郎君能看顾一下在下的夫郎。”
宋子衿连忙摇头拒绝道“不要,我要和你一起去。”说完见李清宁没有答应,也不顾及旁边的柳腰,直接半靠在李清宁的身上,媚眼希翼的望着李清宁,“妻主,你就答应奴家吧,奴家肯定会保护好自己的,再说,对面妖物道行高深,妻主一人前去,奴家如何能安心待在着书肆。”如此又垂眸哽咽起来,看着甚是惹人怜惜。
柳腰被宋子衿这份突然起来的操作,惊得目瞪口呆,他作为妖精这么久,还从来没见过如此多变的鬼魂,而且此鬼媚态天成,一颦一笑,风情尽显,最初他见此鬼郎君与那十年前的白衣花魁很是相像,以为他和那白衣花魁有什么关系,如今看来,完全是不相干的模样。
李清宁心中无奈,她虽然知道眼前的人儿是装的,但她属实看不了他的哭泣,他从袖中掏出一张白色手帕,小心擦拭他眼中的泪水,妥协道“罢了,你跟着我吧,不过,不可擅自行动,不然你就是将泪水淹了我,我也不会同意的。”
宋子衿一听李清宁答应了,也不再演戏,立刻收了眼泪,坐了回去,可面部难掩羞涩,尴尬的对着柳腰笑了笑,唉,真是羞死人了,不过下回再有这种情况,他肯定还会这样做的,不过得在没人的地方才行,不然他真的羞死了。
肩膀上的那片凉薄之气远离开来,李清宁心中有些空虚,不过面上不显,从容的将手帕放入袖中,端起桌上早已凉透的茶水喝了起来。
柳腰看着两人打情骂俏的姿态,心中失落又羡慕。
转眼天色渐暗,对面的《颜如玉》打开大门,从中走出几位穿着暴露,涂脂抹粉的小倌,开始甩着绣帕迎客。
李清宁依旧一身白色道袍,后背背着双剑,嘴角含着浅笑,步履从容的进入青楼,期间多位试图近她身的郎君,都被她笑着拒绝,被拒绝的郎君皆被她温润艳绝的容貌一晃,等他们反应过来,李清宁早已没了踪迹。
李清宁被龟公引到二楼包房,弯腰笑得谄媚,问她想要什么样的小馆,他好为她安排。
李清宁摇头拒绝,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放入龟公手中,让他上一些酒菜即可。
李清宁见龟公走后,才将宋子衿从袖中放了出来,为他微微整理了额前的碎发,道“你呀,你呀,在书肆等我不好吗?非要跟着来这种烟花之地。”李清宁虽是如此说,可眼中的宠溺却丝毫不减。
如今已经如愿进入到这里,宋子衿不打算在这个问题继续停留下去,而是半抱着李清宁的胳膊,顺毛道“好了,好了,如今已经来了,我们还是快点探查一下这家青楼的异常吧。”
李清宁摇头无奈,从袖子拿出一张黄色符纸,嘴里念了一段符文,随即点了一下符纸,只见符纸变成一个纸鹤模样,李清宁道了一句去,那纸鹤便慢悠悠的飞走了。
再说那龟公两眼放光的收起银子,立刻下去安排,在他关上包房门后,脸色的谄媚立刻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担忧,他下楼拉了一个小二,吩咐他送些酒菜到李清宁所在的包房,便立刻绕到另一边的楼梯,噔噔蹬的到了二楼的一间包房停了下来,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才小心的敲门,等听到里面一声进,他才开门进入,丝毫没有注意紧跟她而入的纸鹤。
房间内布满奇珍异宝,墙上挂着几幅春宫图,靡乱荒唐,内间被红纱隔离开来,里面熏着甜腻的熏香,闻的多了,使得头脑有些发昏,身体也逐渐软绵发热。
龟公刚进之时,便用手中的帕子捂住了口鼻,隔着红纱,往里内间不经意瞅了一眼,便立刻垂眸,“今日来了一位穿着白色道袍的天师,看着来者不善,请郎君指示。”
床榻上,只披一件绿纱的郎君听到龟公的话后,动作微微一顿,接着放开早已昏死过去的香客,从她的身上跨了下来,撩开红色纱帘,薄薄透明的绿纱大敞,露出白皙的胸膛,绿纱下的那两点朱红,隐约可见,就连那修长泛着光的大腿也暴露在空气之中,那郎君却一点也不在意,直接坐到梳妆台前。
他左手支着下巴,一副不知餍足的妖精模样,“噢,那天师后背可是背着双剑,却有一副温和君女的俊美样貌。”
龟公不敢抬头,只弯腰称是。
郎君心中嗤笑一声,他昨日本在在二楼栏杆处,想着怎么消灭对面书肆中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妖,却见一带着幂篱的小郎君正左右踌躇,不知选择去何地,他本没打算搭理他,可他见那小郎君身后跟来了一位天师。
那天师容貌上乘,身姿无双,一副柔弱书生模样却背着双剑,很是矛盾,却也隐隐看着和谐,他当时脑中一个想法一闪而过,随即便出言婉转劝那小郎君去对面书肆,而实则是引那天师去对面书肆,毕竟两人关系看着就不一般,只要小郎君去了,那天师如何不去,结果也的确如何所料的那般。
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