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宁皱眉,上前点了点她的眉心,她才从痛苦中脱离,昏死过去,她顺手拉开郑琪的后襟,果然在上面看到泛着红光的忘忧符,此符文也是出自无妄山,作用便是压制人的记忆,让其忘记画符之人的面貌,只记住画符之人想让其记住的事情。
李清宁来不及梳理脑中的猜测,突然感受到她放在宋子衿身上的符文有了异常,她不再过多停留,拎着郑琪的后领,直接凌空而起,不到片刻,便赶到了猎户院中。
见宋子衿正手持红鞭与约莫十岁小鬼对峙,小鬼长发飘荡,脸色苍白,眼中黑雾弥漫,形如傀儡。
整洁的小院,如今已经是混乱不堪,由此可见两人已经大战过几回,她将郑琪随意扔在一旁,她上前将宋子衿护着身后,眼眸黑沉的盯着眼前这个已经失去鬼识的小鬼,道“妖物占据小鬼鬼识,意欲何为,烦请显身。”
宋子衿看了一眼护在他身前的女郎,复又将视线转回到小鬼身上。
李清宁追着那个猎户走后,他本来在屋内等着她回来,却突然听到隔壁惨叫一声,他心中担忧那位温顺的郎君,便直接穿墙而入,发现那郎君昏倒在地,而那小鬼正打算取其性命。
他二话不说便与小鬼斗了起来,他以为小鬼初成鬼形,不足为惧,谁知斗了半天,他隐隐有被打压的趋势,如若不是李清宁及时赶了回来,他怕是有些力不从心。
小鬼听完李清宁的警告的话,先是嗬嗬嗬笑了几声,那笑声在黑夜回荡,阴恻恐怖,片刻收起笑声,嗓音稚嫩却含着阴险老到“李天师,又是你坏吾的好事,今日吾便好好教训教训你。”说完便双手如利爪向李清宁抓去,那双手的指甲,黑色修长尖利,隐藏于黑暗中却难掩其凶光。
宋子衿知道那指甲是何等的锋利,脸色大变,道了一句小心,想要上前接住那一击,却见李清宁已掏出桃木剑与其纠缠在一起。
宋子衿见状,也不敢轻易上前打扰李清宁,他想到李清宁那一身术法比他的鬼术要高深的多,他便没有太过担忧,而是退离到一边,以防止那桃木剑伤到他的鬼形。
李清宁以桃木剑阻挡了小鬼的一击,发现桃木剑对其伤害不大,她心中一沉,立刻从袖中掏出三张符纸,甩向小鬼,谁知小鬼只是伸手一挡,那些符纸便化作灰烬消失不见。
李清宁见状,收了桃木剑,从后背拔出斩妖剑,以术法灌剑,直刺小鬼心脏,小鬼感觉不妙,立刻施展黑雾,瞬间将小院蔓延,而他者迅速向一旁的宋子衿攻去,却在将要掐人他的脖颈时,却见宋子衿脸上的红色面纱,随地而落,小鬼心中大惊,立刻收回手,此时,却被李清宁一剑穿心,小鬼立刻魂飞魄散,而占据小鬼鬼识的黑雾也瞬间消失不见。
宋子衿被突如其来的转变,吓得心口猛跳,他还没活够呢,他可不想魂飞魄散,他后怕的拍了拍胸口,见李清宁一头冷汗,脸色苍白,持剑的手在不停的颤抖,他心中一慌,以为李清宁受伤了,他立刻上前查看,手足无措,神色紧张道“李清宁,你,你没事吧。”
李清宁见宋子衿一脸担忧的样子,微微摇了摇头,道“无事。”只有她知道自己刚刚多么的害怕,还好还好。
宋子衿听到她没事,心中压着的石头,一下落到了地上,只是看向李清宁的眼光,还是有些许担忧。
不过片刻,她便恢复以往的温和的模样,眼神复杂的看了宋子衿一眼,便垂眸掩盖眼中那暗涌,转移话题道“郑家郎君,现在何处。”
宋子衿道“他昏倒在房间内,我···”
话音还没落下,只见周若慌慌张张的从屋内跑了出来,扫视了一周,没有看见想看的人,疯疯癫癫道“不知天师可看见我那十岁的孩子,他还生着病呢。”
李清宁不在意郑家郎君是不是装傻,而是道“郑大女郎由于沾惹了阳间的恶因,已经被牛头马面带回地府受罚,至于你那十岁的鬼孩子,手中沾染的人命不比其母少,现已自食恶果,前因后果想必周郎君也知道,本尊不欲多说,至于罪魁祸首,本尊已将其打晕,任由周郎君处置。”
郑琪所做种种,还有郑大女郎与那小鬼吸食那么多凡人阳气,她不信周若不知,只是善于装傻罢了,她也不点破,凡人间的因果,不是她一介天师可以了却的,还是得当事人自己处置。
李清宁说完,也不再看失魂落魄的周若一眼,而是进入屋内,将纸伞拿了出来,递给了宋子衿,随后又从怀中取出一副红色面纱,为宋子衿戴上,这一动作做的很是自然,期间李清宁的手指擦过他如玉透着粉红的耳垂,宋子衿浑身紧绷,双眼飘忽不定。
李清宁感觉到宋子衿的紧张,嘴角含着一丝浅笑,如果宋子衿此刻转头,就能发现李清宁漆黑含笑的眼眸中溢满了宠溺,当真是阳春三月,如沐春风,皆是一片春情暖阳。
李清宁做完这些,道“走吧。”说完牵起还在发懵宋子衿的手,离开了混乱的小院,并从袖中甩出一只纸鹤丢入院中。
宋子衿感受着手中的温暖,亦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