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衿听到鬼兔没事,心下一松,他也就没再继续询问,但心里将鬼兔骂了好几遍,平常看着挺机灵聪明的,怎么就想着偷袭眼前这个术法高超的天师,它是脑袋被撞了吗?
李清宁自然对宋子衿心中的想法一无所知,她盯着用金色笔墨写的《三清道观》四个笔锋凌厉的大字看了一会儿,最后咬开食指,运用术法指引指尖流出的鲜血,凌空画了一个符文,点向那几乎崭新的匾额,片刻,只见那金色大字逐渐变得深红,直至变成了黑色大字,而匾额也逐渐腐朽,掉落在地上。
李清宁这一手熟练的操作,宋子衿还没来得及感慨,只听砰的一声,匾额掉落地上,摔得粉碎,而他立刻感觉到一直困扰的阵法禁锢消失不见,他心脏不可抑制的跳动起来,准备飘出道观,验证自己的心中的猜测,可还没等他实施,就感觉一道警告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他怂的立刻不敢动了,等那颇有压力的视线离开,他才敢对着李清宁的背影翻一个大白眼。
李清宁见宋子衿蠢蠢欲动的心被压制,留给他一个背影,嘴角却无意识的勾起一抹笑,衣裙翻飞的进入道观,语气缥缈道“道观休息一晚,明日本尊带你去寻前尘往事。”
宋子衿听后,低着头萎靡的往道观飘荡,谁知刚要进入道观,‘砰’,他被关到了道观门外,接着从里面传来温润的嗓音,“女男授受不亲,宋郎君还是在外寻个地方吧,不过不可离开院子。”
宋子衿气的牙咬的咯吱咯吱响,心里默念,来日方长,来日方长,臭天师不要落入他手里,不然有她好看的,说完便飘到道观的屋顶上,气呼呼的坐着。
道观内,李清宁耳尖微动,感觉到小郎君落入屋顶后,便手掐诀,嘴里念叨了一段符文,两息过后,只见穿着黑白衣袍,手中握着锁魂链的牛头马面出现在道观内。
李清宁对着两位微微点了点头,便开门见山道“此道观困一三百年的鬼郎君,名为宋子衿,不知地府可有记录。”
牛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道“天师稍等片刻,待我查上一查。”说完手中便出现一本老旧的簿子,它迅速的翻了翻。
过了一会儿,它收起薄子,道“生死薄记录三百年间名为宋子衿死者大概有一十八人,其中是小郎君的有八人,这八人中有七人都是寿终正寝,早已入了轮回,另外一人死于新婚之夜,而且上面记载此人因身有大功德,现被留于地府,是一名勾魂使者,至于大师口中困于道观的宋子衿,薄子中未有记载。”
说完又道“不知大师所说的贵郎君可是屋顶那位,我来时便注意到,他身上有因果未了,地府暂时收不了他。”它也是知道此处有大师坐镇,它便没有上去打扰那位鬼郎君。
李清宁听完牛头的话,心中沉了沉,看来这个宋郎君当真是一个大麻烦,不过既然让她遇到了,便不能袖手旁观,“不知地府那位勾魂使者可否让本尊见上一面。”她心里有个预感,这个使者或许知道些什么。
牛头犹豫片刻道“此使者被阎王派出做秘密任务,暂时不在地府,如果大师相见他,怕是得等上一等。”按说这个勾魂使者已经离开地府二十年了,也该回来了,可不知为什么,除了阎王,没人知道他的下落。
李清宁也没有纠结,只道“既然如此,等那位使者回来,麻烦两位能告知本尊。”
牛头马面哪有不答应的,毕竟阳间一些沾染因果的鬼魂还需要大师的帮忙,“大师放心,此事我们会多加留意。”
想知道的事情,李清宁已经了解,便没有再留牛头马面。
等牛头马面走后,李清宁便继续闭眼入定。
翌日一早,李清宁趁天还未亮透,她起身开门,恰好宋子衿正要推门而入,李清宁目光微动,看着眼前一身红衣的宋子衿没有说话。
宋子衿尴尬的收回手,笑着勾了胸前的一缕墨发,目光潋滟,声音娇软道“奴家见太阳快出来了,想唤大师赶路的。”臭天师,再起来晚一点,他就得被太阳灼伤了。
李清宁抬脚跨出门槛,绕过他,打开一把纸伞,举过头顶道“过来,我现在带你下山,顺便打探一下你的消息。”
宋子衿奥了一声,慢吞吞的进入到伞底,忽然一阵清风吹来,一缕发丝略过李清宁的鼻尖,李清宁脚步一顿,握着伞柄的手紧了紧,随即松开,然后若无其事的往前走去。
宋子衿奇怪的看了旁边李清宁一眼,如果他没有感觉错的话,刚刚她呼吸紊乱了一瞬,算了,和他没什么关系,一想到一会儿就能看到道观以外的世界,他浑身的毛孔都是兴奋的,三百年了,他终于出了这个破道观。
李清宁余光见宋子衿飘荡的玉足,温润的眼眸一沉,停下脚步道“宋郎君刚出道观,对外界还不熟悉,且先入了这把纸伞,学习如何做一名正常人再出来吧。”说完也不等宋子衿拒绝,直接将他收入到纸伞中。
宋子衿刚刚正幻想着外面的美景,美食,谁知一言不合就被收入道纸伞中,这让他如何受得了,一边施展鬼术乱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