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快要大亮,她不再浪费时间,拔出身后的桃木剑,指尖染血擦过木剑全身,对着空中画了一个符,只见院中突然阴风大起,树枝,花草被吹的疯狂摇摆。
李清宁对此已经见怪不怪,最后一笔完成,对着天空道“破。”话音刚落,刚刚还动乱不安的院子瞬间恢复了平静,这时远处走来穿着黑白衣服的牛头马面,对着大师行了一个道家礼,其中穿着黑色衣服的牛头道“多谢李大师破了周府的阵法,不然我们不知要什么时候才能收了逃离的张家夫郎。”
李清宁没有着急将张家夫郎的鬼魂放了出来,而是道“不知张家夫郎是如何逃离的,就连地府的黑白无常也追不上。”
牛头叹了一口气,无奈道“也是我们太过掉以轻心了,当时我们本已经快要捉住张家夫郎,谁知突然眼前飘起一片黑雾,那黑雾太过奇怪,就连我和白无常的魂眼也丝毫看不清。
最后等到黑雾散去,张家夫郎早已经没有了鬼影,我们用魂索探查,也不曾发现张家夫郎的半点踪迹,也就是刚刚大师召唤,又破了院中的阵法,我们才得以进来。”
她们也是倒霉,想她和白无常勾魂无数,何曾有过如此窘迫的时候,真真是丢了地府的脸,这下回去还得等阎王的责罚,嗐,要是让我们知道是那方妖鬼刁难她们,她一定将其打的魂飞魄散。
李清宁听完牛头的讲述,双眉微蹙,心道这幕后的黑手,只怕不好对付,不过她也没有过多纠结,她将张家夫郎的鬼魂丢给了牛头马面后,等她们离开,她才带上幂篱打开了关闭了一夜的院门。
在外焦急等了一夜的周娘子见李清宁出来了,她连忙上前,问道“大师,我女儿怎么样?”
李清宁没有过多赘述,只道“令女郎已经无碍,只要歇息几日就好了,不知,在下可否见一见府中的老管家。”那只男鬼口中的老妇人,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应该就是这位老管家了,只是不知道她背后的东西是妖是鬼。
周娘子听后,面露难色,叹了一口气道“大师,有所不知,昨日听了大师说那只香囊有问题后,我就将老管家绑到了柴房,想着等大师这边忙完,再处置她,谁知今早寅时,看管的婆子来报,老管家当时大叫一声后,便死了,还是七窍流血而死,这事情毕竟晦气,我直接让仆人给她卷了一凉席,扔到乱葬岗了。”早知道大师要见老管家,她肯定让看门的婆子时刻注意老管家的情况了。
李清宁听后,漆黑的眼眸,微微荡漾,寅时应该是她逼问张家夫郎的时间,这时间倒也凑巧,这背后的东西,她可当真感兴趣了,她抬手捻了捻手指,没有发现府中有游荡的鬼魂,看来这位老管家的鬼魂已经消散人间了,有些棘手啊。
李清宁收回手,对着满脸懊恼的周娘子道“周娘子,不必自责,本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既然周女郎已经无事,在下该离开了。”
周娘子见李清宁要走,赶紧阻拦道“大师,天色还早,要不吃了早食再走吧。”这大师也太实在了,她还没付报酬呢。
李清宁仿佛知道周娘子心中的想法,拒绝道“周娘子的报酬,在下昨日在酒楼已经收了一半,另一半报酬还望周娘子帮在下转交给需要的人,至于早食,就不必了,告辞。”说完便甩了甩长袖,丝毫不曾迟疑的离开了。
周娘子看着身姿隽秀的背影逐渐远去,心中瞬间升起无限尊敬,既然大师都这么为贫困百姓担忧,她也该跟从才是,她立刻吩咐一旁的侍女道“从今日起,以大师的名义在镇上北门开启粥棚,风雨无阻。”为了这项善事能一直传递下去,她可得好好挣钱,咦,站着半天了,她怎么感觉好像忘记了什么。
旁边的侍女如果听到周娘子的心声,肯定会提醒一句,“主家,你忘记了还在昏迷的周女郎。”
此刻躺在地上还在昏迷的周女郎,无意识的瑟瑟发了一个抖。
再说李清宁这边,出了周家,正往一品酒楼走去,一夜未睡,她需要找个地方吃饭,然后睡觉。
“让开,让开,衙门办案。”街道上刚刚还热闹的场景,听到这句话,立刻分散到两旁,等着衙门的官爷过去。
李清宁隔着薄绢见几位穿着衙门官服的女子抬着两个担架,担架上面铺着一层白布,明眼可以看出,白布下面是什么东西。
“哎,我给你们说,这两个人死的那可真是太惨了,脖子喉咙处直接破了一个大洞,还有那血可是流了一地啊,就镇上南边的那个密林知道吧,就死在那个地方。”
“钱娘子这事可不能混说啊,别的不说,就说这血留了这么多,怎么也没招来狼啊,虎呀这些凶兽去吃,这尸体如今还是完整的,你说谎也要根据现实,好吧。”
周围人立刻点头附和道“刘娘子说的在理,钱娘子你别是哄骗我们这些街坊邻居的吧。”
之前那个说话的女郎,见这些人都不相信她,她红着脸,大声反驳道“我老钱什么时候说过谎,这可是我亲眼所见,当时王娘子可是也在场的,不信,你们问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