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打开的一瞬间,周遭官兵立即将大首领掩护起来。
众目睽睽下,一个穿着旧长衫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此人正是师爷。
“赵大人,天色已晚,何故在县衙喧闹啊?”
师爷绝口不提百姓们撞门的事,将责任全都推到了大首领身上。
“你不妨看看这里的情形,再问我为何出现在这里。”大首领看了看县衙内的景象,注意到两侧有许多堆叠的影子,只要稍微想想就知道事情并不简单,便没好气地答道。
师爷也颇有几分不见棺材不掉泪,闻言真的在周围观察了一圈,才拱着手道:“夜半时分,怎么聚集了这么多百姓?”
“莫再多言!”大首领很是见不得师爷这样假惺惺的做派,打断了他,问道,“先前为何不理会百姓们的求救?”
师爷顿了一下,道:“实在冤枉,我们在院中怎么知道这些人是百姓还是山匪……”
“少废话,带我去见你家大人。”大首领道。
“薛大人……”师爷身体不自觉缩了缩,像是害怕责骂的样子,“我不知道大人在哪呀?”
这个人简直油盐不进!
大首领生出了怒气,大手一挥带着官兵就向着县衙里冲,而师爷却总是好巧不巧的挡在大首领面前,拦住他的去路。
“大人,你要去哪?诶,您走您走,哎,对不住对不住……”
大首领实在被这癞皮狗一样的人弄得心烦,当即吩咐几个手下将师爷横着一抬甩到旁边去。
园内的守兵看见师爷被甩了出去,也都各自退远了些。
于是,一群官兵气势汹汹地冲进了县衙。
大半夜起来闹事的围观百姓们看见官兵们冲进了县衙府之后,都感受到一种恶气吐露的畅快。于是其余的官兵疏散这些人群时,大部分人都从善如流地回家睡大觉去也。
凡事总有例外,在县衙左侧的边缘有那么四个人站着一动不动。
宁宰很头疼。
官兵已经彻底占据了县衙门口的位置,此时想带着三个拖油瓶从门口混进去已经不可能。可是如果不从门口进去的话,难道要带着这三个小姑娘爬墙吗?
带着孟家的小姐丫鬟爬墙,他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可是劝说这三个麻烦精回去……
宁宰眼珠转动,用余光偷偷瞄了瞄她们的反应。
三个少女脸上的坚毅之色都昭示着一个明晃晃的答案:根本不可能!
眼看着官兵就要疏散到跟前来,绿微和白渺纷纷扭过头以眼神质疑宁宰:“怎么还不行动?”
忽然,孟希音惊呼一声,躲到了三人身后。
“挡住我,挡住我!”
三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本着躲避风险的本能都挪了挪步子,将孟希音挡个严严实实。
直到孟老爷和孟夫人拉着孟希声走过来时,绿微和白渺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于是两个小丫头猛地躲了起来,还拉着宁宰的衣服,大家一起向后边退去。
宁宰看了下身后,注意到那边的围墙其实比较矮,实在不行,也只能先翻过那边的围墙去再想办法。
于是几个人像老鼠一般溜到了围墙下,宁宰用手比了比高度,还好可以过去。
“白姑娘,得罪了。”
说着,宁宰将白渺一揽,手往上一抬将她送上了围墙。白渺也很争气,十分自然地伸出手将自己挂在了墙上,而后从那边跳了下去。
绿微和孟希音也用同样的方法过去,宁宰最后双手一拉,轻轻松松翻墙而过。
他们自以为自己的动作非常迅速,撤退的百姓那么多,这边又是一个死角,应该不会有人注意到他们。
围墙后面是一条十分狭窄的小巷,甚至都不能算作是小巷,因为另一头也有围墙封住,这只是两座建筑之间留下的用来引流雨水的空地罢了。
几人如今就在这块空地之中,前去不得,后走不了。
忽然,孟希音摸了摸围起来的墙面,道:“这里面……是不是县衙?”
其余三人十分惊讶,也伸出手去查看墙面,果然与县衙外层的墙面是同样的材质。
几人发现这个信息之后,都有些欣喜。
“太好了,里面就是县衙,我们可以从这里进去!”绿微开心道。
“你……”白渺想问宁宰有没有办法翻过这座墙进入县衙,张口才发现自己并不知道宁宰的名字,于是有些尴尬道:“你,怎么称呼?”
宁宰并不在意这些,“叫我宁宰即可。”
“宁公子,这堵墙后面就是县衙,不知你可有办法翻进县衙?”
本来以为今夜进不去县衙也见不到孟和音了,谁知道又发现了这样的一条捷径,孟希音也两眼闪着星光期待地看着宁宰。
此时的宁宰承担着所有人的厚望。他抬头打量一下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