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如今的自己。论信仰的虔诚和神力的纯净,他坚信自己不会输给那个“自己”。未曾想这个原则,这么快就被自己亲手打破了。
智窍未开之前,即墨秋无法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之后才知道其中深意——他的骨血本就是最纯净的神力汇聚而成!单论神力,怕是有史以来最强,不过老师也禁止他用。
“你这身手确实是比她好了许多。”
公西一族的大祭司都不擅长打近身战。
锤头未至,被压缩的气弹已经砸中目标。
巨力在树人身上留下一道可怖凹痕。
即墨秋声音严厉了三分。
魏城将骨朵锤架在肩上。
它们体型庞大,蛮横夺走这片天地仅有的阳光,齐刷刷转身,将原来的树人围个水泄不通。即墨秋的武铠也跟着出现变化,肩头不知何时多了小半截纹有大祭司暗纹的披风。
不过这有什么用呢?
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魏城用骨朵锤耍了个灵活花样,锤头如臂使指,在他操控下以刁钻角度,灵蛇般扭曲着爬上红缨枪的枪身,加速冲向即墨秋的面门。速度之快,竟是连道残影都瞧不见!
只看得到金铁摩擦发出刺目的火花。
一尊尊稀奇古怪的植物人拔地而起。
没见到预料中被砸碎脑袋的无头尸。
红白火焰比浇了猛火油还迅猛。
与其说是少年的嗓音,更接近成年男子。
极致的愤怒驱使丹府剧烈波动,四肢百骸中的武气……啊不,文气汹涌奔腾,似压抑到临界点的火山爆发,轰开了禁锢!他硬生生用柔性文气将即墨秋施加的枷锁震碎!
百十道男男女女的尖锐声音重迭在一起。
“拿来吧!”
“你还活着?”
用不了,这些树又是怎么回事?
只要信仰消失,所得神力便会荡然无存。
公西仇的脾肺都要气炸了。
也唯有这个解释能说得通。
唐郭率兵偷袭族地放了大火,老祭司重伤去世,祖坟那些老祖宗再无人能沟通。公西仇也不知道他们死了没,自从认回兄长,兄弟俩也没机会回去清点,事情一拖再拖。
这种手段不算多难,林四叔忙不过来,即墨秋就会弄出几只帮四叔分担琐碎杂活。
噗——
看看公西仇又看看那尊树人。
恐怖高温令途径空气都发生明显扭曲。
轰——
魏城眼眶中的火焰似有意外情绪。
魏城扬手挥出掌印。
老师轻笑:【或许是前世的馈赠。】
不过是魏城点化的一棵树,类似武胆武者用武气化出的武卒,大祭司也能用神力模拟灵识,让植物从固定不动的“死物”改为“活物”,进而制造一支战力可观的兵马。
厉声道:“她还活着!”
面甲碎裂,一块块掉了下来,露出一张被鲜血浸染大半的俊俏面孔。鲜血从额头、眉弓的位置淙淙往下淌,右眼连睁开都费劲。
木屑碎皮满天飞,烟尘缭绕,空气中混合着不太明显的血腥味,魏城看着树人躯干上的大坑,木坑之中有一团飞溅的血痕。嗅到这股清冽血腥气,瞳孔中的火焰剧烈颤抖跳动,连灵魂也在为这难得的美味而颤栗庆祝!
“咦?”
彷如烈狱恶鬼在耳畔低喃,阴冷腔调传入耳中的同时,一股阴狠也随之灌入脖颈。这是个从各方面都让人厌恶的存在:“大祭司,劝你还是别挣扎了,安安心心赴死可以让你少受一点罪。你不要以为骗得人给你【醍醐灌顶】,就能一跃与老夫一决高下。”
眼前的即墨秋年纪这么小,表现如此不俗,还能在自己手中走这么多个来回,确实超出了预料。不过,也仅限于此——蝼蚁和略强壮的蝼蚁,本质不都是能随意踩死的?
魏城仅用骨朵锤的锤柄将其拦下。
魏城立在树人肩头,又欲施展术法。
花样虽多,容易被单杀。
魏城发出嗤笑,胸口那张脸似在叹息。
有个问题困扰着公西仇,也困扰着他。
藤蔓的马前卒不过刚沾染一点,火势疯了一般飞速蔓延。它们连俯冲之势还未来得及收敛,便被无情大火吞噬了个干干净净。这火焰还不知见好就收,焚尽藤蔓不说,还想顺着藤蔓将火势延伸向树人,只可惜没成功。
即便魏城通过吞食的方式,强行将这位大祭司融合,不曾信仰过神的他,如何能用神力施展大祭司的术法?更别说借助大地的生机,用神力点化树木,给予短暂的灵识。
说古怪是因为从未见过这样的人!
“它们”七嘴八舌,声音模糊不清。
下方,公西仇在怀疑人生,甚至忘了替即墨秋揪心——他记得木杖是大祭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