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突破口,可以试一试。
折冲都尉喉头滚动数下。
额头冒着汗珠,紧张道:“末将……”
“不要撒谎,你也撒不了谎。我现在允许你自己说真话,主动坦白,是给你体面,若你不识好歹要见识一下刑部言灵,万一修炼根基损毁,后果只能你自己去承担。”
这话戳中了折冲都尉的要害。
她如今的一切,全部建立在军功之上。
军功又是靠着这一身武力换来的。
修炼根基损毁,前途也毁了。
“孤的眼睛容不得沙子,平生也最恨被人愚弄。如今只是提审你而不是直接杀你,你应该知道为何。”自然是因为她知道折冲都尉有问题却不是主谋,有机会从轻发落。
“说罢,谁告诉你,我会来的?”
折冲都尉还未来得及张口,一道言灵的光芒从头落下,犹如枷锁禁锢她的脖颈,一股诡异莫测的阴冷力量盘踞胸口。她有种预感,自己一旦撒谎,等她的便是钻心之痛。
虞紫漠然:“说真话,最好说真话。”
刑部大牢那么多硬骨头都没有扛过去。
折冲都尉冒着冷汗吞咽口水。
艰难吐出几字:“是、是柳长史……”
沈棠:“柳长史?你可知此人来历?”
折冲都尉又是摇头。
她跟那位金栗郡长史还真不熟悉,仅有的几次见面还是私下给送礼的时候。折冲都尉说到此处,面上一片羞惭。一开始是她家人背着她收了长史给的好处,当她休沐回去才知道,收下的钱已经被他们花去七七八八。
她咬咬牙,东拼西凑,凑一笔还回去。
之后,便是一向老实的父亲还不知为何迷上了赌博,在赌坊欠下了一大笔赌债。
赌坊自然不敢上门找她的晦气,不仅没有,反而好生伺候她那位爹,借机跟其他亲人拉近关系,做局让对方陷入牢狱之灾。折冲都尉只能厚着脸皮去找人说情,看看能不能宽容,或者跟受害者私下和解。长史很给她面子,不仅没有为难,还从中调和一番。
有了这一出,关系近了些。
家人又背着她,陆续收了好处。
从小恩小惠开始,家人被喂大了胃口,当她意识到不对的时候,这条船已经下不去了。柳长史时常登门与她谈心,话里话外都在可惜她如今的物质条件跟地位不符合。
某一日,送来一盘金锭。
那金灿灿的颜色险些晃花她的眼睛。
【咕嘟……这,这不能收……】
柳长史笑得不在意,从袖中取出一张折迭整齐的地契,轻轻推了过来:【听说令堂说,都尉想修葺老宅?若无家底托着,那座老宅何时能修好?以你我的交情,不过是同僚之间搭把手。恰好,柳某手中有一块治所城东的地,那边的宅子正配得上都尉。】
【不能收,不能收……】
折冲都尉狠狠心拒绝了。
没过两天就听到老宅动工的消息。
在家中发现许多不该有的东西。
柳长史看着气冲冲的她,笑着安抚她坐下:【都尉何必这般紧张?唉,罢了罢了,你若真不愿意收这些钱,我也不能强求。不过这些钱送出去,我是不会拿回来的。都尉真要过意不去,不如帮我做件事情?】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都尉也知道已经被花掉的钱,以自己的俸禄很难短期还清,但又不想贸然答应对方的请求,给自己前途留隐患。柳长史看出都尉的困窘,道:【此事不会让都尉为难。】
这件事情确实不难。
不过是让她帮忙催催钱。
折冲都尉:【催债?】
柳长史苦笑道:【此前有几个商贾来借钱,结果到了日子却不肯还,那些个泼皮无赖不好对付,正愁着不知怎么收拾呢。】
折冲都尉心中暗松一口气。
这个忙还真没什么难度。
她私下派人去催债,不过两三回就完全收上来了,柳长史专程登门道谢,送了她一笔感谢费。折冲都尉想推掉,孰料柳长史却说:【这是清清白白的谢礼,都尉放心。】
她由此也知道了官债一事。
心下大惊道:【这事儿怎可?】
柳长史似乎在笑她的胆小,反问道:【王庭律法可有规定此举不可?没有!法无禁止皆可为!既然是‘可为’之事,又有什么不妥当?家中有点闲钱,搁着也是搁着,倒不如借给商贾赚点利息,都尉以为呢?】
跟着,柳长史说了件不为人知的事儿。
金栗郡官署上下无人不知此事。
大家伙儿都凑钱一起借商贾,收上来钱,再根据出借的本金分红。否则的话,光凭那点儿俸禄,哪家日子能过得宽裕?做这事儿的人,不止一个柳长史啊,大可以放心。
甚至还有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