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与此同时,李郎被那枚文心花押震撼到了,连两个想拉偏架的朋友也自然噤声。
沉稚,居然是文心文士!
何时的事情?
沉稚步步紧逼,一双美眸流淌出几分戏谑:“你现在还敢说一句‘会’吗?”
李郎微微句偻着背,沉默。
沉稚轻柔低语如毒蛇般游入他耳膜。
“若你说会,破镜未尝不可圆矣!”
问题是,他有这份勇气吗?
他只是天赋再平庸不过的人,根本抵挡不住言灵的拷问,绝对会吐出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届时,他才是彻头彻尾的笑话。
李郎面皮在赤黑白青来回切换,额头青筋狂跳,前所未有的窘迫羞辱直袭心头。
良久,他咬牙切齿挤出一句低语。
“阿稚,你非得如此吗?”
沉稚冷笑道:“不是我非得如此,我也没有羞辱你的打算,是你先来羞辱我的。如今的你算什么东西?以为我是什么没皮没脸的贱骨头吗?居然还想跟我破镜重圆?被你如此轻蔑,还不许我发火是吧?姓李的,你这等货色,哪点配当我的裙下之臣?”
原先还想念着女儿的份,平静对待。
但架不住对方自我感觉太良好了!
沉稚觉得自己被冒犯,好似一只癞【蛤】蟆趴在脚背!她是文心文士诶,沉君帐下户曹副手,还给几十家铺子供货。要实力有实力,要家产有家产,要地位有地位……
对方怎么敢肖想的?
或许——
真如钱将军所言,她还是吃点好的?
李郎大受震撼,身躯轻晃,不可置信:“从未想过,你也有小人得志的面孔。”
沉稚笑道:“得志总好过失意。”
最后还是没打起来。
姓李的也不敢。
沉稚作为女性却有文心花押,一看就知跟沉棠有关,一旦起冲突,他绝对吃亏。
唯一庆幸的是,自己没出仕。
不然与沉稚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又结这么一桩梁子,日后还不知怎么被打压。
原先还想借着沉棠这棵大树,待局势稳定下来再做选择,自己是出仕还是找到亲族回乡……如今不用想了,只能选择后者。
其他两位朋友也不约而同皱眉。
沉稚端起餐盘,扫视吃瓜群众。
澹澹道:“散了!”
小兵们纷纷作鸟兽散。
尽管沉稚不是他们直属上司,不过人家是户曹的,而户曹又跟调拨粮草后勤部门关系紧密,得罪她,小心哪天被穿小鞋。
钱邕道:“有气势!”
沉棠白他眼:“别打主意。”
钱邕拍着胸脯道:“你不要瞎想,老夫只是想给她介绍介绍,保媒而已……”
大老爷们儿最了解彼此了。
吃点好的。
沉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