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
赵威的白眼都翻到天灵盖:“乾坤未定,主公能走到哪一步都难说。即便真能立国,大封功臣,但文武勾连……依女儿看,还是养男宠更好,还能挑颜色最好的那个养,不用操心,不用猜忌。阿父,你确信你没看【五行缺德】的本子?”
除非那时赵威仍旧寂寂无名没出头,否则跟虚无的前途相比,杀身之祸来得更快。
赵奉纳闷:“五行缺德?”
“一个写书的,只是不知身份。”
那个【五行缺德】是敢想又敢写。
最新话本的尺度大得惊人。
听说主公也在追更新。
此人写的话本帮助不少士兵打发了无数的军营寂寞时光,俨然是众人心中的光!
赵奉没看过,也不在意。
“大伟,阿父期待与你在王城脚下会师!”他过来就是想见见女儿,父女俩说说话,什么话题都行,因为谁也不知道这一面是不是最后一面。离去前,他拍着女儿没受伤的肩膀,似乎要将她的容貌刻在心中。
赵威敏感神经被触动。
“都说了不要喊大伟!”
老父亲最后还是被恼羞成怒的大闺女打了出去。赵奉笑着骑马逃跑,赵威看他离去的背影,逐渐缩小,即将看不见的时候,赵威双手呈喇叭状,大喊道:“赵大义!”
赵奉也扭过头来。
赵威道:“一定要活下来!”
赵奉遥遥挥手,示意自己听到了。
沉棠收到赵奉来过的消息,已是许久之后,她轻叹道:“大义何须如此避嫌?”
顾池道:“毕竟瓜田李下。”
沉棠不会多想,但吴贤这个瓜农不同。
这也导致赵奉虽思念女儿,但他一直很克制,跟沉棠这边走动次数寥寥。即便来也是带着任务,此番破例更是来匆匆、去匆匆。他如此谨慎,却还是有人看不惯他。
“赵将军可知无令出营,违反军纪?”
赵奉一回去就被老对头堵了个正着。
他难得的好心情毁于一旦。
翻着白眼道:“老夫只是散散心。”
“散散心?散散心能一路散到旁人的营寨?”对方这话含着讥诮,眸光带着怀疑。
赵奉懒得虚与委蛇,夹枪带棒地道:“主公与沉君乃是举世皆知的‘棠棣之交’,两家关系不分你我,老夫就是散心到哪里又如何?怎得,还想将此事拿去跟主公告状?堂堂一男儿,不思如何铲除暴政,只在这种事上下功夫……你是耳报神成了精吗?”
“你以为我不敢?”
“你敢你就去,还有要事不奉陪。”
过了一会儿,超越对方半个身位的赵奉又操控战马倒退,问了个稀奇古怪的问题。
“令郎……可还光滑?”
老对头:“???”
老对头:“赵大义!
!”
赵奉哈哈大笑着离开,将气到跺脚的老对头甩在身后,这事儿甚至闹到吴贤耳边。
吴贤一盘问,赵奉半真半假地回复。
“奉去沉君营寨是为了拿女儿家书。”
吴贤知道赵奉闺女离家出走去了沉棠地盘,家书寄到沉棠这边再转到赵奉手中也正常。心中疑虑消了一重,又难以启齿地问赵奉为何骚扰人家儿郎,惹怒人老父亲!
赵奉说得理直气壮。
“哦,这是因为小女想养个男宠。”
吴贤:“……男、男宠?”
赵奉叹气道:“还得是光滑的男宠!不瞒主公说,小女脾气被末将几个宠得无法无天,这几年又在外头天地野惯了,不知为何萌生出养男宠的心思。主公你说说,小女只是想养个光滑的男宠,她又不是要天上的星星月亮太阳,末将可不就得上上心?兴许将她哄高兴了,愿意跟末将回家呢。万一呢?”
吴贤:“……咳咳咳,大义,教养儿女可不能如此纵容溺爱,还是要管一管的。”
赵奉摊手:“末将管了啊,她走了。”
吴贤又好气又好笑:“那你也不能因此就盯上同僚家的儿郎,人家都来告状了!”
告状还是委婉的说辞。
苦主差点儿将他的主帐掀了。
赵奉一脸“我是老实人”的表情,道:“末将看他生得细皮嫩肉,面白无须,听说后院夫人还貌美如花,私心想着,这俩生下的儿郎定不差,便问了问。只是随口一问,肯定不能来真的,谁知他居然当真了。大家同僚一场,如此气量,末将也很意外……”
吴贤只得两头安抚。
赵奉好心情地离开主帐,瞧见帐外面色黑成锅底灰的老对头,笑嘻嘻地露出一口整齐的牙。轻声道:“先生何必如此认真?莫不会真以为,本将军要以令郎为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