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也不像张氏在兵坊折损人手,整体难度上更大。河尹郡守的印绶也在康时手中,沈棠无法借着河尹郡守的名头被人家请进去,也怕打草惊蛇,直接动手强攻。
“不知无晦他们那边情况如何。”
共叔武道:“已经得手。”
这完全没有悬念。
一个褚曜,一个赵奉。
这俩配合突袭一个小地方家族。
实在是大材小用。
更别说还有白素提供的详尽情报。
沈棠闻言略微放下心。
“那我们也得加快速度了。”
按照白素踩点摸清楚的情报,卡着周氏家丁护卫换班的空挡,从守卫最为薄弱的西南角门攻入。此处附近就是下人的居所,守卫最为薄弱,也最容易拿下的突破口。
一连攻下两道门还未碰上巡逻护卫。
这个点,正是酒足饭饱,洗漱之后准备享受温香软玉的时机,西侧院落亮着烛火。周家三房正与爱妾“”,二人皆是精于画道的高手,最擅山水泼墨,但忙碌许久,桌上的山水图也只画了小半。
爱妾媚眼如丝,慵懒风情,是少有的美人。周家三房心情大悦。
他最喜欢这个小妾,画技高超多样,与他平分秋色,关键是每次都能恰到好处将他奉承得开心。当即准备重提狼毫,一鼓作气将剩下大半山水图画完。爱妾口中正准备发出娇嗔。
哐——
一声巨响,紧闭大门应声而破。
屋外寒风倒灌进来,带走屋内融融春意。露在外的肌肤被冷风一吹,鸡皮疙瘩当即揭竿而起。周家三房恼羞成怒地准备拢起衣襟,绕过屏风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人呢?人都死哪去了?”
隔着屏风,只听动静不见场景,他还以为是哪个粗心下人搞出来的动静,心下恼怒生出杀意。他刚绕过屏风,正欲开口逞雄风,一道尸体被从外打入内,险些砸到他。
好家伙——
他被这一幕惊得作画灵感全无。
“是——”
剩下的话戛然而止。
眼前黑影闪过,重物直袭面门,他还未来得及惨叫就被人卸掉了下巴,紧跟着小腿传来剧烈痛意。他痛得弯腰,小腹又遭重击。一套组合偷袭下来,战力完全丧失。
他张着口想嚎叫喊人。
爱妾也被这一幕吓得花容失色。
张口惊叫却发不出一丝声响。
又是禁言夺声!
沈棠强攻周氏宅院,禁言夺声不要钱一样派发,沿路上可能出声示警的活物都收到禁言夺声大礼包。是的,是活物而非活人,周氏在角门养的那条黄犬也被禁了。
共叔武:“……”
来一个禁言夺声一个,来两个禁言夺声一双!因此,与周氏主院紧跟着两道墙才被发现,赶来的文心文士客卿还未开始发威,言灵刚半就被她强势禁言,当场反噬。
共叔武:“……”
祈善:“……”
此时的祈善就是很后悔,非常后悔。
他教沈棠什么言灵不好非得教这个。
这一晚上下来,怕不是要炉火纯青。
终于在周氏主院之外,沈棠一行人遇到了阻力,周家护院家丁纷纷涌来,其中还有数名武胆武者打头阵,四等不更五人,五等大夫三人,六等官大夫一人,其中周家家主还是个修行不算弱的文心文士。
这还仅仅是周氏内部能赶来的战力,其他的还未收到消息,不然真就麻烦了。
沈棠撸起袖子也不客气。
这次与兵坊那回不同。
沈棠不仅要应对几个武胆武者和文心文士,还得分心尽可能保住她带来的人,以免出现大范围伤亡,这就得不偿失了。但现在有祈善和共叔武,自己全无后顾之忧。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她可以放开手脚浪。
周家家主看着乱成一锅粥的现场,气得面皮直颤——想他们家在河尹也算是有头有脸,又暗中与附近土匪打交道。莫说攻他族地,便是绑架他族人都要掂量掂量。
“何方宵小?滚出来!”
沈棠懒得哔哔。
提剑就杀出去!
眨眼冲入敌人群中,或踢飞或刺杀,将周家家丁结成的队伍打乱,令其首尾不能兼顾,又杀至六等官大夫的面前。一剑刺向对方心口却被涌出的武气阻挠了一下。
最后只划破对方的衣襟。
即便是这样也足够对方骇然后怕。
这毕竟是周家主战场,屋子也不是沈棠的,破坏起来完全不心疼——唔,迟早要推倒重新建设,变相利用周家这些人手帮她拆迁。一方畏手畏脚,一方有恃无恐。
双方整体实力悬殊,胜利天平毫无悬念地倒向沈棠,仅仅两刻钟便拿下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