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序至,雨萧潇。”
……
槐序无聊地撑着脑袋,看讲台上的中年男人顶着头稀疏的毛发,在讲台上讲得头发飞舞。
“埃克斯特罗定律,其公式为F=s,意义为拉力与拉力绳的长度成正比……”
“玻尔定律,其公式为F=BI,意义为电流和磁感应强度成正比……”
“拉普拉斯定律,其公式为V=IR,意义为电阻和电压之间成正比……”
黑板上的字仿佛扭曲,变成了张牙舞爪的怪物,槐序的脑袋是前所未有的沉,只感觉断在了脖子上。
满教室的人大抵如此,可碍于讲台上站着的那人,是出了名的脾气差,只得隐忍。
槐序没在倭国留过学,做不了忍者,于是额头砸向了桌面。
旁边的男声轻轻将他叫醒:“唉,先生叫你上去擦黑板呢。”
槐序满脸倦意地走上了讲台,极度的困意使他丝毫没有怀疑过这件事的真实性。
于是他拿着板擦,一板一眼地将放在在耳边就萦绕着的,催他入眠的板书擦了个干净。
甚至在这个过程中,连眼睛都没睁开过,因此错过了旁边书写题目的老师的满脸惊骇。
下一瞬,他便被气急败坏的物理先生兜头一掌:“敢在我的课上睡觉的人,你还是第一个!”
话落,他自己也感觉到了不对:“这句话我前几日好像还对着隔壁班的谁说过?”
他想了半晌,才记起真正的第一个是隔壁班的姜尔雅,他在帮李教授代课时对其印象颇深。
仔细一挖掘,好像还是近日风评极差的何大帅塞进来的人。
想到这里,老先生就被气得吹胡子瞪眼,对槐序这个关系户更为不满:“好啊,你和姜尔雅都是来气我的。”
“上来把黑板上的这题给我做出来!做不出来就别想回家吃饭。”
台下满是幸灾乐祸的笑,笑他这个关系户蠢得可以。
槐序无视了那一张张充满鄙视的脸,定睛一看,发现这还是不久前,姜尔雅被她的物理先生罚抄10遍的题目。
【一飞机距地面1000呎(foot),其速率为每小时100哩(mile),正对某阵地水平飞行,设欲炸毁该阵地,问飞机应飞至何处,将炸弹掷下始能有效?并绘图说明之。】*
面桃为她整理书稿时,一并扔了出来,槐序好奇便看了两眼。
于是他现在也只看了两眼,便上前拿起粉笔,洋洋洒洒写了小半块黑板,剩下的半块绘了个图出来。
老先生的眼镜顺着鼻梁骨划了下去。
“你,你……”
“你真就看了两眼?”
槐序点了点头,甚至还在想一个问题。
“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我在睡觉的?”
物理先生不信邪,看了眼草稿纸上算了大半个时辰的答案,再看了看黑板上还没有二十分钟的罗列:“……”
“你……下课过我办公室一趟。”
……
—end—
「注*:本题为1936年·国立清华大学入学考试中的物理试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