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
——刘禹锡《竹枝词九首》
……
那女人果然不是一般人,下手太重,姜尔雅比楼锦灯还要先醒来。
她怎么也没想到那女人给她下的迷药既能外用,也能内服,还自作聪明的透露给她,楼锦灯就是个弱鸡,你们不用管他,赶快动手。
怕不是,连下午见到的土匪都和他们是一伙儿的,怪不得姜尔雅只是威胁了两下,土匪便乖乖放人。
原来是都在把他们当猴耍。
姜尔雅睁眼活动了下,发现四肢都被束缚住,绑在了柱子上。
楼锦灯和她是一样的绑法,两人背对着背坐着,中间隔了根粗壮的顶梁柱。
外面的天刚亮,晨光透过高处的空窗照了进来,刚好洒在姜尔雅的脸上。
不太刺眼,尚能忍受。
她试探性地发声:“楼锦灯?你听得见吗楼锦灯?”
“快醒醒,我承认你比我聪明,昨天你怀疑有诈是我没当回事儿。”
“喂!睁眼,睁眼啊!”
……
“别叫了…咳咳,听到了。”
姜尔雅喊得嗓子冒烟,终于听到了一声回复,她喜出望外:“你怎么样?没被打傻吧?还正常吗?”
那边静了很久,才传来了声音:“头疼,想吐。”
完了,脑震荡。
还好,应该只是轻度的。
姜尔雅道:“问题不大,你缓缓。”
随着时间的流逝,太阳高悬,暑期的日头直逼面门,姜尔雅有点受不住了。
她被晒得眼睛都睁不开,于是开始挣扎着转位。
但是不太行。
她和楼锦灯都是背对着背,双臂被分开缠绕在柱子上,因此她的双手在抵着楼锦灯的后腰。
同理,姜尔雅的背也被搁得生疼,行动还极为不方便。
她问:“你缓的怎么样了?能正常活动吗?”
“要不我们转一转吧,我有点晒。”
半晌,楼锦灯才回答道:“可以,统一往左。”
姜尔雅抬起屁股收了腿,形成一个脚尖发力,半蹲着的姿势。
绳子绑的有点紧,两人艰难挪动,过了半晌才堪堪避开日光照耀的地方,只是麻绳粗粝,磨得两人胳膊上都有些红肿。
只是这下,由姜尔雅正对着门,门是能从里闩上的,只是此时横木被扔在一旁,被从外锁住。
她说:“我怀疑那女人和土匪勾结,把咱俩拐土匪窝来了。”
楼锦灯“嗯”了一声:“那女人应该经常这样为土匪提供活人,得到奖励,比如你看到的那几块腊肉。”
“同样,她也受到了土匪的庇护,才能活了下来。”
她那一棍子应当力度不小,楼锦灯到现在才勉强缓了过来,姜尔雅已经在思考着逃生了。
“我叫了这么长时间都没人进来,门外大概率是没派人守着的。”
话音落下的瞬间,外面传来一阵铁链相互碰撞的声音,像是有人拿着钥匙开锁。
然后,她就看到了昨天还和他们卖弄可怜的女人,彼时她不见一点和气的模样,脸上尽显刻薄:“我过来看看你们死了没有。”
楼锦灯虽然背对着门,什么也看不到,但他已经听出来了。
他动了动手指,在姜尔雅背上写了几行字。
姜尔雅抬头直视着那女人:“你故意的?我们救了你,你把我们往火坑里推?”
楼锦灯:“?”
女人闻言,原本没多少表情的脸上显露出了愤恨:“你可别怪我!如果我到了规定的时间没有向他们交够干粮,他们就会先打死我!”
姜尔雅心念一动:“所以昨天是你没完成任务才被找上了,我们刚好救了你?”
女人面容扭曲:“是又怎样,我说了别怪我,只能怪你们多管闲事,和你一起的那个男人要是没冲上来,不就什么事儿也没有了?”
言罢,她又得意的笑了起来:“也幸亏你们不知死活,你们两个人,至少能让我多活两个月。”
“说不定我也能……”
也能分到几块肉。
她没有明说,但是姜尔雅替她补全了。
楼锦灯没有放弃,又写了几个字。
姜尔雅心领神会:“我呸,没想到你看着老实,实际上竟然这么可恶,亏我还救了你儿子?”
楼锦灯:“……”
究竟是他不会写字还是姜尔雅不识字?
楼锦灯累了。
谁料那女人听了这话,脸色又变得阴鸷:“儿子?一个拐来的毛孩还能算作儿子?那伙儿人把他派下来,说是给我打下手,实则是为了监视我,成天吃我的用我的,我没把他的皮扒了下饭算他烧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