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里金茎去,扶风石柱来。”
——王勃《扶风昼届离京浸远》
……
“这些贵女怕不是中了邪吧,一层人连生存都难,这层人却还贪图享乐,看这些东西。”
楼锦灯摇头:“你尚未明白我的意思。”
“你只看她行文诡谲,却没看懂她写的这般离经叛道,实是泄愤之作。”
钟鼓鸣这下怔住了:“泄……泄愤?”
这便姑且说的通了。
书中的“何事秋”哭哭啼啼,又是“奶嗝”又是“豆大的泪珠”,极不合常理,但若是看做姜尔雅对真正的何事秋心有怨恨,故意而为之,也算正常。
“即是如此。”钟鼓楼恍然大悟:“内容荒诞无稽,但她具有深厚的文学功底,笔力熟练,且仅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便敲定了故事框架,还完成了第一册内容,是个老手。”
书中的‘江州司’作为下属,遭到陷害,有罪在身,于是被‘何事秋’赶了出去。
‘江州司’卷土重来,自立门户,势力膨胀,取代了‘何事秋’,对其大加报复。
“恰恰说明,姜尔雅有极强的反抗心理,加之今日在校所言,言辞犀利,心怀大义。这个扶风,非池中之物。”
但有一点,楼锦灯觉得古怪。
姜尔雅的读者多为女性,且在这个团体里受欢迎过了头。
兴许何事秋将姜尔雅送到学校,更是为了让姜尔雅扩大受众群体,此后她便是最利的那把刀。
算盘打得他在美利坚都能听见响声。
钟鼓鸣有些难于接受这个结果,但碍于得出这个结论的人是他最敬重的楼先生,他便勉为其难,信一信楼先生的鬼话。
“所以,听了这么多。”楼锦灯话锋一转,笑眯眯地看向被萧关逢固定着手臂取弹的雁字回:“小友,你是谁啊?”
雁字回无端觉着背后一凉。
……
巷子里彻底没了声响后,姜尔雅小心翼翼地探出了头。
刀疤哥无措的眸子未来得及合上,生命便已定格在了抬眼望雁字回的那一刻。
墙上坑坑洼洼,地上蛋壳掉落,麻子眼睛小却不聚光,怕不是盯着雁字回的尾巴打的。
再往前一阵子,麻子脸满脸血污,脸色青紫。
地上凌乱撒下几滴血珠,但却被囫囵掩盖,地上的脚印歪歪斜斜,不像是一个正常人。
那雁字回到底死没死啊。
受伤中弹是肯定的,姜尔雅想知道他之后去了哪儿,死没死,是不是被同伙给收拾了。
姜尔雅脑子乱成一团,暂时想不出雁字回这个名字在书中担任了什么样的角色,看衣服,像是崇德中学的学生,她决定明早去学校找一找。
姜尔雅心乱如麻,抹除了自己的脚印和雁字回残留的一切。
临走时,她往后瞥了一眼,麻子脸腰间的东西令她生疑。
……
“人死了,但姜尔雅没见到?”
何事秋笔尖一顿,刺啦一声在白纸上划拉了道痕迹。
江州司也不愿意相信,但他亲自去了现场,斗争之激烈肉眼可见。
他说:“应该是被她背后的人救走了。”
“应该?”何事秋呵了一声:“万一不是呢?万一她偷跑了呢?你白白放跑了我一个僚机。”
江州司低着头不说话,又开始装高冷,但何事秋清楚他是什么品种,一脚踹在了他膝上,逼得江州司“扑通”下跪。
是的,这个主意是他给何事秋出的。
江州司心说她算个锤子僚机,他表情狰狞了瞬,很快恢复原状,但还是被何事秋看到了:“你想说什么,赶快说?”
“……大帅想要会文章的,我便去学校里寻个比她背景干净,强千百倍的,烂故事谁都会写,大帅何必揪着姜尔雅不放。”
“你不明白,没人会比她懂得如何抓住读者的胃口,让读者为她抓耳挠肺,这必定受到过严格的训练。”
“大帅放心,她就算是对您没有图谋,还是会回……”
“砰——”
办公室的门被大力推开,姜尔雅浑身血迹,提着脚跟略高的鞋子光脚走了进来,将手中的物什甩在了何事秋的办公桌上。
“何事秋,你能不能干点人事?你早说你不信任我,就不要让我去上学了,上到一半搞背刺算什么?”姜尔雅头发凌乱,是她自己弄的,衣服上布满血珠,也是她。
“你挺有钱啊,花钱在街上雇了两个人,让他们专门刺杀我,给我留的枪还是只有一发子弹的,你有病啊!”
她将桌子拍得哐哐响,这才让何事秋注意到令她暴怒的根源。
钱袋子,袋口绣着“何”字的,从麻子腰上取下来的钱袋子。
何事秋将目光转向脸上写满了“看吧,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