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
杨青姮瞧着连后脑勺都写着得逞的男人,摇了摇头,合上房门。
转头看见镜子里面女人眼角轻松的笑意,面上一僵,顿时面无表情,踢飞鞋子,一骨碌钻进被窝里。
她看自己这脑子真是要被宋恒珏那蠢货传染了。
…………
这样,她应该喜欢吧?
浴室里,宋恒珏伸手系上浴袍的带子,仔细盯了两眼镜子,耳朵尖红得冒热气,眼神飘忽,小指佯装不经意地扯散浴袍的一条带子。
只要轻轻一抓,这衣服绝对哗啦啦往下落,杨青姮就算是想赖也赖不掉。
想到那个场景,宋恒珏视线被烫到一样缩回来,连忙系好,围得严严实实。
不不不,要是杨青姮觉得他轻浮怎么办。
不知道做了多久的心理建设,男人终于深吸一口气,猛然拉开房门,对上床上女人恬静的面庞,浑身的热气瞬间凉了下来。
“杨青姮?”
他喊了一声,床上的女人没有任何反应,像是真的睡着了。
杨青姮不是没有听到男人的声音,接连一周的赶路实在是太累了,她脑子沉甸甸的,根本转不过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室内终于安静了下来,啪嗒一下,是房门锁上的声音。
脑子里面最后一根神经陡然断了,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然而下一秒,她脑子的睡意却被一座炽热的躯体烫得一个激灵,条件反射般坐了起来捂住胸口。
这男人哪里是走了,分明是爬上床了!
杨青姮气笑了,黑暗里,照着阴影的方向给了他一脚:“你想吓死谁?”
脚底炽热的触感,耳边只听到一声难受的粗喘,意识到自己脚下是什么,杨青姮脸上火燎了一样顿时红个彻底,气急败坏:“你怎么不穿衣服!”
“就不穿!”男人怄气,捏住她的脚踝,厚着脸皮蹭了上来,喘出来的热气颤抖,让人心尖发痒。
他就不信了,他都这样了还拿不到名分!
温润的空气在脖颈上徘徊,带着急促的意味,黑夜带着晦涩的声音。
肾上腺素直冲头顶,生理的反应骗不了人,微弱的火花劈里啪啦一路点燃冬夜空气,烟花在杨青姮脑海里炸开。
宋恒珏察觉女人并没有排斥,心尖微颤,手里的力气松了,按着她的小腹,微凉的薄唇划过柔软的发丝,划过细腻的脖颈,循着记忆压上她软软的绯唇。
谁也没有说话阻止这场黑夜的盛礼,窗外的风声淡了,男人的指腹颤抖覆上她的侧脸,带着试探。
一只手划过腹肌落在胸前,紧紧揪住他的衣领。
宋恒珏觉得他真是疯了,浑身一抖,翻身用力把她压在身下,按着她的后脑勺,唇齿相依,掠夺她唇舌所有的空气。
“行了,别闹。”女人呼吸紧张,推开他的侧脸。
“杨青姮,你是有感觉的,对吗?”宋恒珏眼底的炽热,要撞上她的唇瓣。
“别闹,”杨青姮叹气,抓住他刺挠的发茬揉了揉,“我明天还要坐火车,累了。”
宋恒珏丧气,沉默望了她好久,就在杨青姮以为他还没有死心的时候,男人钻出被子,漆黑里传来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
他凑近在杨青姮耳边说了一句什么,细致地替她掖上被子,捞起一旁的手表,黑夜里闪过一抹亮光,伴随着关门的声音消散。
这破嘴真是欠打!
杨青姮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男人说了什么,狠狠捶了枕头两拳,恨不得打的不是枕头,而是宋恒珏的狗脑袋。
次日一早。
宋恒珏神清气爽,提着两袋早餐从外面进来。
想到女人昨晚温柔的态度,心里咕噜噜冒起来泡泡,眼底的点点笑意抑制不住朝着外面渗透。
所有的好心情却在打开房门的那一刻截然而止。
宋恒珏望着空荡荡的房间,朝着外面就跑,抓住一个服务员:“这里面的姑娘哪里去了?”
“一个小时前就退房了,没跟你说吗?”服务员怪异,这夫妻俩真是一个比一个不对劲,一个大早上退房,一个回来了抓住她一个外人问连媳妇怎么没了。
宋恒珏捏着手里的早餐,真是气笑了。
他说昨晚那女人怎么对他这么好,原来是缓兵之计,就为了今天的金蝉脱壳!
懊悔得恨不得当场给自己两巴掌。
他就知道不该信杨青姮这个坏女人,一大早去买早餐,他真是蠢得可以。
朝着外面追去,然而即使他车子开得再快,也只能远远看见冒着黑烟的火车尾巴。
心里突突跳个不挺,一切好像都跟六年前重合。
吸了吸鼻子,手里的早餐一道抛物线落进旁边的垃圾箱里。
饿死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