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美人一听,忙站起身来,战战兢兢的靠近过来,朝着孙诚福了一礼。
孙诚伸手抓住那小美人的下巴,将她的头抬起来,色眯眯的看着她笑道:“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
老老实实的回我的话,说不定将来我会救你一救,免得你被送到教坊司发卖。”
那个小美人儿浑身一哆嗦,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落,抽泣着说道:“奴家叫婴宁,今年十三岁。”
孙诚哈哈一笑,缩回手来,将婴宁落在他手上的眼泪在衣服上擦了一下,笑道:“行了,我记住了。
婴宁,这个名字好听,就像是在那什么时候的叫声,哈哈哈。”
笑罢,他便转头对张顾说道:“兄弟,到时候你要帮个忙啊,等恒邑候府的女眷开始发卖的时候,你跟哥哥说一声,这个婴宁哥哥我要了。”
张顾心里叹息了一声,口中却笑道:“孙兄要想要的话,也不用等到教坊司发卖,抄家的时候你直接领走就是。
一个小女子而已,又不是金银珠宝,没人在意的。”
孙诚大喜,朝着张顾抱了抱拳,笑道:“如此哥哥就多谢兄弟了。”
“孙兄客气了。”张顾哈哈一笑道。
跟着张顾便朝着外面喊道:“来人啊。”
随着他的喊声,几个寺吏冲了进来。
张顾朝着那几个美人一指,说道:“将她们都弄到后院集中看管起来,不许逃掉一人。”
那几个寺吏应了一声,然后就像是赶鸭子一样把那几个美人儿赶出了花厅。
花厅里就剩下张顾和孙诚了,见到地上落了一串碧玉的手链,孙诚上前捡了起来,顺手塞到怀里,然后对张顾说道:“走吧,咱们在外面转一圈。
如果没什么差错的话,咱们即刻回衙门,连夜审问高筱崧。
只要他吐了口,明天便请旨抄家,这事儿越快越好。”
张顾点了点头,二人便一起出了花厅,朝着后院走过去。
这个时候恒邑候府只能听到抽泣的声音,那些惊慌的喊叫声已经没有了。
监察寺的人都是抄家的熟手,对于处置眼下的状况十分熟练,因此恒邑候府才能这么快就归于平静。
在恒邑候府里转了一圈,张顾眼见孙诚每到一处便吩咐一番,然后才接着往下一个地方去,每一处都安排的十分妥当。
“果然是数术有专攻啊,这一番安排滴水不漏。”张顾在心里赞叹道。
等他们到了恒邑候府外的时候,高筱崧和他的长子高恒宇已经被塞进了囚车,都被堵上了嘴,让他们连喊都喊不出来。
一跃上战马,张顾便喝道:“秋重,这里就交给你了,把这里给我看住了,不许跑掉一人,也不许有人私藏,或者是欺侮女眷。
一旦发现的话,即刻擒拿。”
秋重朝着张顾抱拳施礼道:“是,卑职谨遵大人命令。”
张顾点了点头,一挥手,喝道:“回衙门,都跟上了。”
一回到监察寺,孙诚便去向周桐禀报了。
张顾则是带着高筱崧父子回了寺狱,然后便让人把负责审问的王纠喊了过来,在廨房里跟王纠单独沟通了好一会儿。
等王纠兴冲冲的走了,张顾才坐下来,静静的发起呆来。
刚刚抓捕高筱崧的那股兴奋劲儿已经过去了,张顾此时更多的是想着恒邑候府的人将来会何去何从。
这倒不是他心生怜悯,而是触景生情。
前一世他还是王莽的时候,所遭遇的可比眼下的恒邑候高筱崧更加的糟糕。
当年刘秀带着大军攻破长安城,又攻破皇宫,他被逼独自一人逃出皇宫,皇后嫔妃以及所有的子女都没有带出来。
自己在长安城里东躲西藏的,最终还是死在一个商贾的手中。
这世间没有什么比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更为悲惨的了,而这些他自己都是亲身经历过的。
想着前一世自己喜欢的嫔妃和子女现在都不知道落得个什么下场,再想到恒邑候高筱崧的一家会落到什么悲惨的地步。
张顾便在心里暗暗发誓:“无论如何,我再也不会让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再也不会。
不管是谁,只要威胁到老子的家,威胁到老子的亲人,老子就先让他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不死不休。”
发了一会呆,就听到老胡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侯爷,黄同带回来了。”
张顾嗯了一声,站起身,走到门前将门打开,问道:“人呢?”
“已经带到刑讯房去了。”老胡忙施礼道。
见张顾的脸色有些苍白,神色间又有些悲意,老胡便问道:“侯爷可是不舒服?若是身体不适的话,您就在这里歇息好了。
其余的事侯爷尽管交给我们去办,保证不会出什么纰漏。”
张顾想了一下,决定还是不去看王纠他们审讯高筱崧他们了,免得自己看到不舒服,再想起前一世的种种。
于是便点了点头,说道:“也好,那就交给你们了,争取今晚拿出我要的口供来。”
老胡忙施礼道:“是,大人,您放心,一定会有口供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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