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都看着张顾,表情都是一个样子,嘴角带着一丝冷笑。
前一世张顾什么风浪没经历过?他们这点眼神在他眼中算个屁。
张顾淡淡的一笑,目光在那几个家伙脸上环视了一圈,这才说道:“恒邑候说得没错,张某得为几个股东的利益考虑,这事儿张某不能答应。
不,应该说是不敢答应。”
那几个家伙彼此传递了一个眼神,武国公余兆哈哈一笑,说道:“无妨,无妨,先前我们不是已经说了嘛,买卖不成仁义在。
既然寮方候不答应,那这事儿就算了。
今天咱们来寮方候府拜访,又不是只谈生意来的,大家也是要多多走动的意思嘛。
在圣京城这个地方厮混,靠的就是朋友嘛。
没有朋友便举步维艰,寮方候刚才不是说了嘛,要是没有朋友的帮助,马车厂根本就建不起来。
我们这些老家伙几代人都是在圣京城的,圣京城大大小小的衙门,我们没有不熟悉的。
寮方候,咱们的生意虽然没有谈成,但是朋友还是要交的。
以后在圣京城遇到什么麻烦事,尽管来找我们就是。
大忙帮不上,小忙还是没问题的。”
恒邑候高筱崧嘿嘿一笑,说道:“余兄说得没错,我们这些坐地户就是在圣京城时间长了,家中子侄都在各个衙门里当差。
寮方候遇到难事,尽管找我们便是,能帮的一定帮。
诸位,高某还约了人下棋,这世间也差不多了,高某就先告辞了。”
他说着,将手中的折扇一合,站起身来,朝着张顾抱了抱拳,说道:“寮方候,高某先告辞了,改日再请寮方候到寒舍做客。
告辞告辞。”
说完,也不等张顾回话,便直接转身朝外面走去。
有了这个猪头脸的高筱崧起了头,其余的几个人也纷纷起身告辞,最后只剩下莱阳侯陈震了。
“张老弟,你还是年轻啊。”莱阳侯一副关心的表情,说道:“这几位在圣京城的人面儿广着呢。
都是庆国的老勋贵了,家族子弟都在各个衙门里当差,张老弟,你只要想想就知道,跟他们交往好了,以后在圣京城可就畅行无阻了。
为了些许银钱而拒大家于千里之外,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啊。”
张顾笑道:“陈兄,圣京城的生意多了去了,诸位怎么就盯上小弟的这点生意了?
别的不说,就是开个铺子卖卖宝丰行的新纸,那也是大有钱赚的。
再说了,诸位都是家大业大的,张某的这点小生意也值得诸位伸手吗?”
莱阳侯叹了口气说道:“张老弟有一点是说到点子上了,我们都是家大业大的没错,但是家大业大的也就意味着花销也会更大。
皇帝给的那点俸禄连家里的仆役都养不活,大家不琢磨着找点别的事情做,拿什么养着家里的几百口人啊。
张老弟不愿意大家伙掺和到马车厂,这就是断了他们的一条财路啊。
俗话说,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张老弟,你还是好好的想想吧。”
莱阳侯的这些话让张顾听得都是一愣,心道:“我艹,原来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这句话还可以这么解释啊?
你们来抢老子的生意,老子不给,就是断了你们的财路了?
难道不是你们来断老子的财路吗?这他娘的不讲理的人果然是厉害,这样的歪理都能讲出来。”
张顾都不知道是生气好,还是大笑好,只能摇了摇头,叹道:“陈兄,你的话小弟会好好想想的。
不过还是那些话,这马车厂可不是小弟一个人说了算的,要几个股东都同意了才行啊。
当初我们就是这么签的契约,哪里能说推翻就推翻的?人无信则寸步难行啊。”
莱阳侯盯着张顾看了片刻,然后叹息一声,起身说道:“张老弟,陈某言尽于此,别的话也就不多说了。
陈某家中还有事,这便告辞了。”
说完,他朝着张顾拱了拱手,转身便走。
张顾也不说话,起身跟在莱阳侯身后,一直将他送到府外。
到了府外张顾才发现那几个家伙的马车都在,还都没有走,显然是在等莱阳侯出来后再一起走。
莱阳侯连头都没有回,直接上了马车,然后六辆马车便一一的动了起来,朝着巷子外面驰去。
张顾一直看着他们的马车消失在巷子的拐角处,这才返身往府里走。
管家老朱一直跟在张顾身后,先前花厅里的那一幕他也是看得清清楚楚,心中便很是担忧。
等进到大门里,他便对张顾问道:“少爷,他们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抢咱们家的生意,难道就没人管吗?”
张顾笑道:“谁管?他们都是他娘的侯爵公爵了,谁能管他们?”
“皇帝可以管他们啊?”老朱说道:“侯爷可以去皇帝那里告他们啊,就不信皇帝会看着不管。”
“皇帝才不会管这些闲事呢。”张顾笑道:“皇帝现在巴不得这些个勋贵们人脑袋打出狗脑袋来,他好在旁边看热闹。
你家少爷我要是找到皇帝那里去告状,皇帝只会和稀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