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老胡带着一干狱吏把陈卓的家中抄了个干干净净清清楚楚。
从陈卓家中查抄出来的财物价值数十万两银子,这把张顾都吓了一跳。
一个宗正寺的太监而已,居然能有如此身家,那比陈卓权力更大的太监呢?
张顾觉得庆国老百姓不仅仅是养活了皇帝一家,还养活了皇帝身边的这些个蛀虫。
“老胡,你说这帮子太监一个个的都没了那东西,他们要这些银子干嘛?”张顾拿着财物登记账册对老胡问道。
老胡说道:“这些太监对女人已经没有念想了,自然要在金银上面抓挠了。
太监没子孙,可是他还有宗族啊。
哪个太监死了都想有人供奉祭奠,这些银子就是他让宗族供奉祭奠他的本钱。”
“奶奶的,这还真是一个不错的理由。”张顾骂道。
接着他把宝丰行的账房喊来,让他先把宝丰行的损失在陈卓的罪产中扣除,余下的再上交到监察寺。
至于监察寺还要在其中扣下多少,那就不是他要操心的事情了。
反正张顾知道,陈卓的这些财产最后能有一成交到皇帝那里,皇帝就可以偷着笑了。
陈卓之事算是告一段落,张顾在昨天已经发出请帖,邀请原来那些独家代理商在七天之后在宝丰行聚会。
而且那几个被陈卓关在县衙大牢里的独家代理商,张顾也亲自去接了出来,并告诉他们,陈卓因搅乱宝丰行,已经被皇帝杖毙了,宝丰行将回到原来的老路上。
张顾相信这七天时间已经足以让那几个被放出来的家伙,把陈卓已死的消息传到别的代理商耳朵里。
让他们心里先建立起一个信心,自己才好推进下一步。
毕竟是皇帝杖毙了陈卓,这会让那些独家代理商再一次相信宝丰行,因为皇帝在他们心中那是至高无上的,皇帝就是一个吐口唾沫一颗钉的好汉。
将查抄陈卓家财产的账册交给周桐,然后带走了应该补偿给给宝丰行的财物,其它的事情,张顾就不管了。
就算是周桐把陈卓的那些财物都分了,或者是他自己给黑掉了,那都是周桐的事,跟自己屁的关系也没有。
九月二十七这天,圣京城大小帮会的帮主或者是会首都收到了一张请柬。
发出请柬的人是四方会会首杜仲。
请客的名义就是四方会会首杜仲的生辰到了,请所有帮会的帮主或是会首到四方会喝酒。
发出请柬的是四方会会首杜仲,送请柬到各个帮会的却是长风会。
那些久在江湖上厮混的帮会会首,一眼便看出这四方会和长风会已经穿一条裤子了,而且估计还是四方会压了长风会一头。
杜仲的生辰是九月三十,生辰酒宴就摆在玉华镇四方会总堂。
此时四方会上下已经开始忙碌起来,为三天后的会首生日做着准备。
就在同一时刻,白老虎和秋重刚刚到了张顾的廨房。
这个地方白老虎来过一次,对此处是印象深刻,因此一进到张顾的廨房,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而秋重是第一次来,没觉得张顾的廨房有什么不妥,还觉得张顾到底是个读书人出身,这廨房里摆满了书籍。
他们两个到这里的时候,张顾还在寺狱里巡查,没有回来。
于是白老虎和秋重便闲聊起来。
两个人早就认识,秋重是五华帮的堂主,白老虎原来是长风会的堂主兼副会首,两个人以前也没少打交道。
如今二人都在张顾手下听差遣,彼此之间一下子就近了很多。
两个人都是刻意的绕开张顾今天叫他们来的目的,一直都在聊着圣京城各大青楼又有了那些知名的清倌人。
或者是圣京城中哪些名人雅士又跟那个青楼的花魁传出了什么花边消息。
男人嘛,除了聊如何赚钱之外,只能聊女人这个共同话题了。
秋重这几个月一直跟着张顾在外,对圣京城各个青楼的变化并不清楚,因此他都是在听白老虎在那里云山雾罩的乱侃。
其实秋重也是心不在焉,他现在脑子里一直在琢磨,张侯爷把自己喊来,是不是要招自己进监察寺了?又会给自己几品的官阶?
他当初之所以跟着张顾去了允州郡,最吸引他的就是入监察寺之事了。
而今天很可能就是揭开谜底的时候了,由不得他不紧张。
白老虎见秋重神情恍惚,虽然在应和着自己,却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便好奇的问道:“老秋,你这是心里有事儿?”
“哦?没事没事。”秋重摇头笑道:“就是想起了跟着侯爷在寮州城的事情而已。”
白老虎哦了一声,刚要再问秋重在寮州城经历了什么,就听到门外有说话声传来,那声音正是寮方候张顾的声音。
于是两个人齐齐的站起,躬身等着张顾进来。
很快,张顾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们二人忙施礼道:“小的见过侯爷。”
张顾一边走进来一边笑道:“你们来得倒是够早的,我还以为你们回晚一些才到呢,这才去狱里转悠了一圈。
都坐吧,坐下说话。”
张顾说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