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诚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卷木简,塞到张顾手中,说道:“郑令曹的手令,有这份东西,你就是一个狱吏,也可以名正言顺的拿人了。”
张顾忙将那卷木简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到:着监察寺寺狱狱掾张顾率人捉拿长风会一干要犯,捉拿后关寺狱审问。
签名是监察寺令曹郑宽。
张顾看完那份手令,便停下来朝着孙诚抱拳深施一礼,说道:“卑职多谢孙大人、”
张顾的确要感谢一下孙诚,因为郑宽发出来的手令上写着的是“捉拿长风会一干要犯”,而不是捉拿“长风会会首陈长风”。
别看只是几个字的差别,中间的猫腻可是大大的不同了。
“捉拿长风会一干要犯”,这也就是说,张顾可以捉拿长风会中的任何一个人,他说谁是要犯谁就是要犯,自然也包括长风会会首陈长风在内了。
张顾知道郑宽能给出这么宽泛的范围,这必然是孙诚帮了大忙,不然郑宽没有必要这么大方。
谁都知道收拾圣京城的这些个帮会都是一个难得的肥差,且不管结果如何,至少经手的人是能捞上一大笔的。
当然,圣京城里的大小帮会都是有后台的,要么是城卫军,要么是圣京城的县衙门。
总之不管是哪个帮会,总要有些官府的衙门作为靠山才能在圣京城生存。
因此即使是监察寺也不会轻易的动圣京城的这些个帮会,
不然就是动了很多人的利益了,何况监察寺的里的一些人也跟那些个帮会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这要不是周桐让孙诚去郑宽那里打招呼,郑宽也懒得惹那些麻烦上身。
动了长风会,监察寺里肯定会有不少人出面为陈长风说情,到时候少不了都要麻烦郑宽。
张顾三世为人,前一世又是在官场里厮混到顶点的人,自然知道官场中这些纠缠不清的各种关系有多可怕。
而孙诚能从郑宽那里拿到这样的手令,那真的是帮了大忙,何况郑宽连审问的权力也给了寺狱,这面子卖得着实不小。
孙诚拍了拍张顾的肩膀笑道:“都说不要卑职卑职的了,以后没外人的时候就叫孙大哥。”
张顾抱拳笑道:“那小弟就多谢孙大哥了。”
“哈哈哈,这就对了嘛,咱们之间不能见外。”孙诚笑道:“走吧,我带着你去挑人。
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拿人?
这个时候也不早了,不如明日再拿人如何?”
张顾摇了摇头,说道:“不能等到明日,谁知道到了明日会不会走漏了消息?
当然,孙大哥您这里肯定不会走漏风声,但是郑大人那里谁又敢保证呢?
孙大哥,您说是不是?”
孙诚笑道:“那就是你的事情了,你想什么时候动手随你的便。
不过哥哥我跟你说一声,咱们监察寺里的某些人跟那些个帮会有些关系。
你抓了人没问题,有些面子该给还是要给的,不然你真的就得罪了很多人。
这也就是咱们兄弟关系不错,我才跟你说的,换个人来,我只会看热闹。”
张顾笑道:“孙大哥放心,小弟我就是想出口恶气罢了,没想着把谁怎么样?
小弟已经想好了,到时候该卖的面子还是要卖的。
不过小弟会告诉他们,这事儿是孙大哥您管着的,得您那里点头了才行。”
孙诚哈哈大笑起来,笑罢便拍着张顾的肩头笑道:“老弟你有前途啊,年纪不大,对官场上的这些事儿倒是门儿清。”
张顾把说情的人都推到孙诚那里去,可不是推卸责任,而是给孙诚送银子去了。
以后不管谁找孙诚说情,少不了要送些银子意思一下,这就是一个捞银子的好机会。
孙诚对张顾如此懂人情世故很是满意,在他看来,张顾这才是能在官场上厮混的人,而且将来一定会厮混得风生水起的那种。
其实不管是孙诚还是张顾,他们都很清楚这次对长风会动手,只要操作得好,不但不会得罪人,而且会结交很多人。
因为收拾一下长风会,对监察寺的某些人来说也是一场饕餮盛宴。
只要张顾将长风会的人抓了,长风会那些人的家眷们必然会求到监察寺的某些人来说情。
这对监察寺的某些人来说,就是一个收钱的好机会。
这笔收入可是比长风会平常孝敬的那些银子要多得多。
而且只要能帮上忙,以后长风会孝敬的钱也会再多一些,因为关键时候起作用了嘛。
这也是张顾敢于对长风会动手,而不怕得罪人的原因。
当然,对于陈长风,张顾是不打算放过的,因为只有陈长风完蛋了,他张顾才有机会把手伸到长风会去。
四方会的会首一换再换,四方会没有散,只是换了会首而已,四方会就被他掌控在手中了。
既然四方会可以,那么长风会也是一样。
张顾觉得只要给长风会换一个听话的人来当会首,那么长风会就是自己说了算了。
当然,这个计划张顾不打算跟孙诚说,因为这是他自己的目标。
而且这个目标能不能实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