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讲了,原来你也听过这样的故事。”张顾笑道。
“施主没有白讲,这个故事每听一次,都有不同的感悟。”
缘故和尚笑道:“施主赠给和尚的三首菩提偈,贫僧这些日子以来就在反复的诵读,再对照贫僧的修行,贫僧才知道自己如今修行到了什么层次。
这也是贫僧愿意跟施主同行的原因,施主总能在无意间令贫僧有所进境。”
张顾能听出和尚话中的诚意,毕竟和尚已经能够看出常人不能看出来的东西,比如能看出自己来历不明。
如果对佛法没有足够的领悟,如何能看出这些来?
可是和尚平时看着又是极为普通,就像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僧人,在寺院里一抓一大把的那种。
张顾觉得这才是所谓的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
“张公子,咱们到前面要歇息一个时辰,一起喝几杯?”一个汉子骑着马从后面赶上来,对张顾问道。
这汉子叫蒋祝,贩牛马羊皮为生,家中还有制作甲胄和弓箭的作坊,专向军中供应,生意做得颇大。
此人这次带了百余人的车队,拉着六十车牛马羊皮,越过鼓山,回去圣京城。
蒋祝的车队在鼓山外与张顾的车队相遇,便结伴而行。
鼓山中山路六七百里,有名的山匪有三伙,因此穿越鼓山的行商都是结伴而行,一起对抗那些山匪。
张顾的车队在鼓山外就跟几伙行商凑到了一起,如今已经是五六百人的大队伍了。
蒋祝是最先跟张顾凑在一起的,相对交情也就深了一些。
见蒋祝又来相邀,张顾笑道:“蒋兄说喝几杯,咱们就喝几杯,我这里还有一些昨日打的野味,刚好下酒。”
蒋祝笑道:“那就这么定了,一会儿能大家都安顿好了,我便来寻你。”
说完,蒋祝便调转马头往回去了。
张顾转头刚要跟缘故和尚再继续聊天,就听碧羽喊了一声:“少爷”。
碧羽的话里带着哭音,张顾忙转头看过去。
就见碧羽从轿厢里探出头来,脸上带着泪水,哭着说道:“少爷,我可能要死了。”
张顾一愣,忙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
“少爷,我要死了。”碧羽突然大哭起来,从车厢里出来,扑到张顾身上,紧紧的抱住他。
缘故和尚见碧羽突然间大哭,还说着自己要死了,也是吓了一跳。
可是他见碧羽的脸色不像是生病的样子,怎么就要死了呢?
于是忙伸手抓住碧羽的手腕,在她的脉门上摸了起来。
片刻之后,缘故和尚便松开碧羽的手,跳下马车,径直向前面去了。
这时张顾也回过身来,搂住碧羽问道:“怎么了?跟少爷说,是不是做噩梦了。”
碧羽哭道:“少爷,我流了很多血,很多很多,都止不住的,我不知道怎么了,我觉得我要死了。”
“哪里流血了?”张顾忙问道。
“就是那里,那里流了好多血。”碧羽的哭声更大了。
这回张顾明白了,敢情这个丫头的天葵来了。
于是便笑道:“好了,别哭了,我家碧羽现在是大人了,只要是女人,都会流血的。”
说完,他把碧羽抱回轿厢里,然后在她耳边嘀嘀咕咕的说了半天,碧羽这才慢慢的不哭了,问道:“少爷,是真的吗?”
“当然真的,少爷能骗你吗?”张顾笑道:“少爷去给你弄条湿麻布来,你自己收拾一下啊,就按照少爷说的。”
碧羽嗯了一声,这才放开抓着张顾衣衫的手。
张顾在碧羽的头上揉了揉,反身出了轿厢,把姜五喊过来,吩咐了几句。
过了一会儿,姜五把张顾的要的东西送来,张顾便把那些东西一股脑的塞到轿厢里,说道:“碧羽,就按照少爷说的做,没事儿的,别害怕。”
“嗯。”碧羽在里面轻轻的嗯了一声。
接着车厢里悉悉索索的声音响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碧羽的声音传来:“少爷,我弄好了。”
张顾笑道:“弄好了就没事儿,五六天之后就不会再流血了。”
这边刚刚安慰好碧羽,马六就骑着马从前面奔回来。
“少爷,前面有商队被山匪劫掠了,死伤不少人。”马力奔到马车前,说道。
“有商队被劫掠了?”张顾一惊,忙跳下马车,说道:“你来赶马车,我去前面看看。
杜二少爷过去没有?”
“过去了。”马六说道,接着他跳下马来。
张顾上了马六的马,吆喝一声便纵马朝着前面去了。
还没奔到最前面,车队已经开始停了下来。
到了前面一看,就见前面的路上躺满了人,足有百余人,哭爹喊娘的有之,忙着包扎伤口的有之。
杜仲和蒋祝都到了,还有一些商队的头头也都来了。
“杜仲。”张顾下了马,朝着杜仲走过去,问道:“怎么个情况?”
杜仲说道:“两个时辰前被劫掠的,他们人太少了。百余人就敢过鼓山,就不能跟大家一起走?
还好那些山匪只是要财物,没有杀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