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程风再张顾对面坐下来,拿过一个茶杯,在茶杯里倒了一杯酒,然后一饮而尽,说道:“兄弟睡得可好?”
张顾一边拿起酒壶给程风再倒了一杯酒,笑道:“都睡到下午了,睡得能不好吗?
这些天路上劳累,昨晚喝了酒刚好能好好的睡上一觉。
不过今晚不能再那么喝了,醉得人事不省的,实在没什么意思。”
“那怎么行?”程风笑道:“倒了我家里你不吃好喝好怎么行?这要是传出去,我程风多没面子。”
张顾笑了笑,说道:“我不说出去,谁能知道?”
“你是不说,赵二他们可是看着呢,对了,还有缘故大和尚也看着呢。”程风笑道。
跟着他一指外面,低声问道:“兄弟,缘故大和尚为什么总是跟着你啊?
昨晚你睡了之后我问他,他只是笑而不答,你欠他钱了?
你要是欠他钱还不上,跟哥哥说,哥哥帮你还就是了,让个和尚天天跟在后面成什么了!?”
张顾叹息了一声,端起酒杯跟程风碰了一下,一口喝下,说道:“这和尚说我是魔头转世,说趁着我未曾醒觉之时度化我,让我化魔为佛。”
张顾不想把金刚经之事跟程风说,这毕竟金刚经是佛门要典,不世的经文。
自己可以开和尚的玩笑,可以拿自己开玩笑,却不想拿金刚经开玩笑。
自从他两次穿越转世之后,他对神佛之说是笃信不疑。
虽然自己现在是秉承着敬鬼神而远之的宗旨,但是在金刚经这件事上他却是不敢乱开玩笑。
“他说你是魔头?”程风惊讶的问道:“他从哪里看出你是魔头?”
张顾苦笑道:“我哪知道他是从哪里看出来的?前日他说他在唐城见到我,就觉得我这人怪异,说我来历不明。
还说怕我在这个世界大造杀孽,祸害众生,听他话中大有提前降魔除妖的意思,打算把我这个即将觉醒的魔头掐死在摇篮之中。”
“他敢!?”程风一拍桌子,怒道:“这和尚也太不是东西了?我兄弟怎么就成魔头了?
我这就去问问他,岂有此理。”
张顾见程风怒了,忙按住他说道:“大哥莫恼怒,我就当他的话是放屁,你也别跟他计较,他愿意跟着我就跟着好了。”
说着他凑到程风的耳边轻声说道:“和尚是高手,这样的护卫哪里去找?我过几日要回寮方城,正怕路上没人护着呢。
要是这个和尚跟着回去,嘿嘿,这不是最好的护卫吗?”
“他不是要降妖除魔吗?他岂能护着你?”程风急道:“他要是在半路上害了你怎么办?不行,不能让这和尚活着离开程家堡。
我这就去召集人手,我程家堡中武艺不下于我的还有几个,我就不信弄不死他。”
说着他又要起身出去。
张顾可不想给程家堡惹麻烦,和尚是自己引来的,没理由把麻烦给程风。
而且他觉得自己现在有金刚经护身,和尚可是舍不得杀自己,甚至舍不得让自己死,那自己还担心个什么?
要是程风硬拿下缘故和尚,以缘故和尚的身手,程家堡不知道要死几个人呢。
于是他忙拉住程风道:“大哥,我手里捏着和尚的把柄呢,他可舍不得我死。
你放心就是了,兄弟我向来胆小怕死,你觉得我没有把握的话,会让他跟着?”
程风尤不信,盯着张顾问道:“你说的当真?”
张顾笑道:“当然是真的,我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吗?大哥放心,小弟我自有化解之道,这和尚我还有大用呢。
今年秋天我可能会去圣京城一趟,两千多里的路,没个高手护持怎么行?”
程风看了张顾好一会儿才说道:“你这是弄险啊,若是出半点纰漏,你就没命了。”
“大哥放心,小弟心里有数。”张顾笑了笑,又给程风的茶杯中满上酒,说道:“大哥,我有一事一直想问你来着。
你我第一次见面时,你怎么会那么狼狈?以你的身家和身手不至于那样啊。”
张顾不想在和尚的问题上再跟程风说下去,便转移了话题。
同样这个话题他一直想问程风来着,只是每次见面不是有事要办,就是在青楼里消遣,总是没想起来问。
程风叹了口气道:“那次我在允州郡境内遇到一伙马匪,足有两百余人。
这些家伙劫掠了一个村子,上到耄耋老者,下到哺乳的婴儿一个人没留。
村中的妇人不论老幼,没有一个不受欺辱,最后还被杀了灭口。
那时我刚好路过那个村子,见到那些百姓刚死不久,我便循着那些马匪的踪迹追了下去。
两天后才追上他们,然后我便开始袭扰杀人。
一路边杀边追,从允州郡一直追到戎国境内五百余里,才把他们一个不剩的杀干净。
然后从寮方城回到庆国,那时我已经是身心疲惫到极点,又是身无分文,这才弄得跟个乞丐似的。
要不是你让我饱餐一顿缓了口气,那次我说不得要大病一场了。”
“那些马匪劫掠的东西你都没要?”张顾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