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这段时间,黄洪亮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表现不佳,错过了这么好的销售势头,怎么说也是一个失误,他一直在担心刘中舟会不会因此找自己的麻烦。
以往要是像这样,送上门的好机会都抓不住的话,刘中舟是肯定不会轻饶的。
所以在这么个关键时刻,刘中舟突然召开会议,让黄洪亮心里很是担忧。于是他第一时间就上楼去找薛晨志,想从薛晨志这里探探风声。
薛晨志此时正在自己办公室的电脑上看电影。
他每次上来集团总部办完事以后都觉得无所事事,不像是在冶炼厂自己的办公室里那么自在,总有一种陌生的感觉。
黄洪亮来到薛晨志办公室的门口,见薛晨志专心致志地看着电脑屏幕,就在门上敲了两下。
薛晨志听见动静抬眼一看,说:“是老黄啊,进来啊。”
黄洪亮呵呵一笑,说:“薛副总,在忙啥呢,不打搅您吧?”
薛晨志把那部正看得津津有味的电影关了,说:“没事儿,呆着无聊。你有事?”
黄洪亮说:“也没啥事儿,随便聊聊。”
薛晨志一听,就知道黄洪亮没说实话。
自己办公室的门是开着的,可是黄洪亮进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反身把门关上了,就从这一点上看,他来肯定有事,而且还是不能让别人听见的隐秘事情。
薛晨志也不点破他,拿起电脑旁的香烟,抽出一支,隔着宽大的写字台扔给黄洪亮,说:“坐下聊。”
黄洪亮伸手接住薛晨志扔过来的烟,掏出打火机,“叮”的一声打着火,凑到薛晨志面前给他点上,然后这才回到写字台对面坐下,自己也点上,抽了起来。
薛晨志抽着烟,也不说话,只用略带问询的目光看着黄洪亮。
黄洪亮一看这阵势,知道薛晨志在等自己开口,也就不绕弯子,开门见山地说:“薛副总,您看董事长今天开这个会议是什么目的?”
薛晨志没想到黄洪亮会问这个,这个问题他也有些说不准,可他完全没把这当回事儿。此时见黄洪亮如此关心这件事儿,看来他心里是有些想法的。
于是薛晨志就说:“事前没听他说,不太清楚。怎么,你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黄洪亮说:“没有啦,我也就是瞎猜。”
薛晨志见黄洪亮话里有话,吞吞吐吐的,就说:“跟我你还藏着掖着的?有什么话就说呗。”
黄洪亮于是说出了自己的担心:“我的意思是,董事长会不会拿价格上涨来说销售上的事儿?”
薛晨志不解地问道:“说销售上的事儿?你什么意思啊,我没听明白。”
黄洪亮说:“我是说,董事长会不会追究我们卖得太快,眼前这一个星期无货可卖,没赚足利润的事儿?”
薛晨志不以为然地说:“我想不至于吧?价格涨得这么快,谁会想得到啊?我们没想到,他不是也没有想到吗?期货上那些亏损你又不是没看到,我们销售上好歹还是赚了钱的。他要是说我们没有赚到该赚的利润,那期货上的亏损又该怎么算呢?”
黄洪亮揉揉额头,很为难地说:“道理是这样,可是人嘴两张皮,谁知道他会怎么说呢?再说了,期货上那些亏损,也不方便在他面前提起,不是吗?”
薛晨志说:“哎,你就别瞎操心了,我估计他是没有心思来管这些事儿的。要是他觉得当时我们不该卖的话,怎么不出来说句话呢?他要是拦着不让卖,你敢不听他的吗?”
黄洪亮一想,说:“也是哈,要是他觉得我们不该卖,就是说他认为价格还会继续上涨。那样的话,他卖出的那两万吨期货也就更不应该留着了!”
薛晨志说:“就是啊,他手里那些期货我都替他发愁,你说他哪有心思来说我们呢?”
黄洪亮恍然大悟地对着薛晨志一挑大拇指,说:“薛副总,还是你牛!”
会议开始前十多分钟,李欣就提前来到了小会议室,随后,其他参会人员也陆陆续续进入了会场。
看得出来,集团现在面临的困局让大家都很紧张,刘中舟此时召开这个会议到底有什么议题,大家都在纷纷猜测,可又不得要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个时候开这样的会议,一定是有大事要发生。
刘中舟也很罕见的比预计开会的时间提前了几分钟就进入会场,早早的在中间的位置上坐下。
半个月的时间里,刘中舟明显憔悴了很多,他眼窝深陷,眼圈发黑,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脸上的法令纹越发明显了。
在李欣印象中,除了在那次刘中舟提议做套期保值的会议上,刘中舟到会场的时间比大家都早以外,其他时候,刘中舟都是等参会人员都到场之后,等秘书去叫他,他才会进入会场的。
提前到会场上等着手下,这对刘中舟来说是很罕见的,估计今天刘中舟真的有重要事情要和大家商量,不然他是不会这样的,李欣心想。
李欣悄悄扫视了一下会场,见应该到会的人员都已经到场了,在这种多事之秋,大家都小心翼翼的避免去招惹刘中舟,省得被他抓住借题发挥,成了他的出气筒。
刘中舟环顾了一下会场,清清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