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下班的时候,姜华和乌云玉一样,也注意到了公司配给李欣的那辆车孤零零地停在烈日下,不过他没有乌云玉那么上心,根本没往心里去。
可是等他下午来上班的时候,见李欣的宝马轿车和公司的那辆车并排停在一起时,他的心里就泛起了嘀咕。
李欣下午来到办公室,进门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公司那辆车的钥匙放在自己写字台的右上角,这里除了一部电话外,车钥匙是最显眼的了,从门外进来的人,很容易就能发现它。
李欣的意思很明显,这车我是再也不用了,车就停在楼下,钥匙放在桌上。行政办有自己这间办公室的钥匙,只要你们想用,随时可以来拿走。
还有这间办公室,只要公司明确自己的去处,李欣立刻就会搬走,决不含糊。
然后,他坐下来仔细打量了一下这间屋里属于自己的东西,东西不算多,要搬走的话,十分钟内就可以收拾干净。
乌云玉听见李欣办公室的门响,知道李欣来了,她立刻从她办公室那边走了进来:“中午你去哪了,没在办公室里吗?”
李欣说:“我回家去了,没事呆在这里干啥。”
乌云玉说:“我见你的车一直停在下面,还以为你中午没回去呢,可是一直敲你办公室的门,里面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李欣说:“哦,我没开车回去,打车回去的。”
乌云玉说:“难怪。你有车为啥不开呢,还去打车?”
李欣没好气地说:“再也不开那破车了,窝囊!开我自己的车不是更爽。”
乌云玉一听,走到窗子边往楼下一看,果然看见李欣那辆宝马车异常醒目地停在院子里,她的心里明白了,李欣的话里透着一股怨气。在她看来,李欣这样的举动,明显有一种向刘中舟示威的成分。
这也难怪,上午会议上那一幕,换作是谁心里都会有气的。按李欣的性格脾气,没有在会上和刘中舟继续争辩下去,就已经算是好的了。
她欣赏李欣有傲骨的一面,可也异常担忧他的处境。上午会场上的亲历者,谁还看不出来李欣在这间办公室里顶多还能再呆四五天。
乌云玉问道:“你没事吧?”
李欣故作轻松地说:“没事,能有什么事啊?大不了再回销售公司行政部去打杂。”他已经在心里做好了打算,大不了在销售公司再熬上半年,然后辞职走人。
乌云玉听了无言以对,在她看来,以刘中舟上午在会上那个态度,李欣能回原来那个部门去也是目前最好的选择了。
过了一会儿,她问李欣:“你到底跟董事长说什么了,今天会上他这么不依不饶的?”
李欣说:“我还能跟他说什么啊?不就是昨天盘面的情况和我自己的看法。”
乌云玉说:“那也不至于这样啊!”
李欣说:“就是啊,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乌云玉说:“你肯定还是跟他对着干了,要不然不会这样的?”
李欣眉头一皱,说:“你这叫什么话?什么叫跟他对着干?我就是提醒他注意风险而已,不让说不同的意见,那还要我在这个位置上做什么?”
乌云玉说:“你别跟我急啊,现在不是我这么想,是董事长这么想了,你有啥办法?”
李欣一想也是,说:“也对,他已经这么想了,我还能怎么办?大不了一拍两散!”
乌云玉说:“怎么,你想辞职?”
李欣说:“也许吧,等到年底,看看到底是他对还是我对,要是我错了,我立马就走人!”
乌云玉笑道:“那要是你对了呢,还继续在这里吗?”
李欣迟疑了一下,乌云玉提的这个问题他还真没有仔细想过。如果半年后是自己错了,自己不辞职也没办法在这里呆下去了,这是肯定的。
可要是半年后证明自己是对的,他只想过到时候要把今天受的这口恶气吐出来,可是出完这口恶气后,还会继续留在这里吗?
李欣想了想,说:“就算我想留下,估计也难。”
乌云玉不解地问道:“为什么呢?要是你对了,他们还能把你怎么样?”
李欣说:“你也不想想,真要是我说对了,到年底的时候集团得亏多少钱?到了那个地步,董事长只怕是更巴不得我离开呢。我要是继续呆在南方集团,岂不是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他曾经是我的手下败将?这让他情何以堪。”
乌云玉恍然大悟道:“哦,我明白了。”
接着,她又愁眉不展地说:“那你岂不是左右都要走吗?”
李欣淡淡一笑:“这有何难,难道离了南方集团这座庙就没地方念经了!”说完,他打开笔记本电脑,调出交易软件,想看看今天的行情如何。今天早上开会,没时间看行情,现在离下午收盘时间还有半小时,他得抓紧时间看看。
这一看,把他吓了一跳!
沪铜期货五月份的合约比昨天又上涨了四百多元,现在已经达到三万八千五百元左右了,再次逼近了不久前才刚刚创下的历史高点!
李欣心想:如此强劲的走势,似乎一直在印证着自己原来的那个看法,后市看涨的意愿太明显了,不能再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