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休哥一上来,就动用了重甲骑兵,这的确有些出乎李中易的意料之外。
和轻骑兵不同,重甲骑兵固然有冲击力强悍的特色,可是,冲击的速度却比轻骑兵慢了两倍左右。
按照常理而言,耶律休哥应该先派轻骑兵,迅速抢占缺口,再派重甲骑兵扩大突破口的范围。
没人比李中易更理解兵凶战危的本质,处于谨慎用兵的原则,他早就防范着休哥的各种不按牌理出招的可能行为。并且,廖山河也去了前边督战。
帅和将不同,将军们只需要考虑怎么在战场上打赢,统帅想的事情可就复杂多了。
除了派谁去打胜仗之外,李中易更需要琢磨的是,怎样一直打胜仗?
既然,廖山河已经去了前边,李中易也不会去干扰他的临阵指挥权。
常凯申校长,之所以总打败仗,除了tg的地下工作厉害之外,和他喜欢越过方面之将,经常给兵团级或是军级部队直接下命令,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最恶劣的是,常校长甚至越过了兵团和军级指挥官,令人发指的直接指挥师、团级部队作战!
廖山河主动去前方督战,这就避免了,李中易和他同时下令,部下们到底要听谁指挥的大问题!
就目前的形势而言,李中易既是大军统帅,又是总前高官兼总指挥,廖山河则为前线总指挥。
按照条令的明文规定,廖山河既然被派去督战,就拥有前线的绝对指挥权,附近的兵马皆归其节制。
李中易终究还是不太习惯把他自己的命运,彻底的交到别人手里。这并不是不信任廖山河,而是在对抗草原蛮族的见识方面,李中易有着天然的,也是绝对的优势。
在分工明确的前提下,作为总预备队使用的姚达所部灵州三千汉军骑,只归李中易一人指挥。
这种明确职责范围的指挥体系分层结构,既赋予了廖山河前线的指挥权,又确保了全军留下后手的作战需求。
营墙上的缺口被打开之后,为了活命而慌不择路的人们,你推我挤的涌入李家军大营之中。
一时间,女子和老人的哭喊声,男人们的惊斥声,杂乱无章的脚步声,交织成一曲夺路而逃的悲歌!
廖山河还没追随李中易之前,就见过无数次的草民逃难,情况比眼前更惨的,可谓是比比皆是。
他心里非常有数,不管平时多么善良的草民,真到了进则生、不进则死的地步,什么天理人伦,什么温良恭俭,通通都是不顾的。
所以,廖山河早有准备,在放人进营之前,他已经命令部下们,架好了巨型拒马阵。除了防范契丹轻骑兵的趁虚而入之外,最主要的是,这么多人涌入大营,必须予以分流,才能把祸乱之源掐灭在萌芽状态。
乱民涌进营后,武装到牙齿的将士们丝毫也没有客气,用密集的枪阵迎接他们。
壮丁一律走左边,妇孺老幼则走右边,绝不允许浑水摸鱼。廖山河已经下了严令,胆敢不听吩咐,到处的乱窜壮丁,一律捅死。
壮丁的危险性大,不及时镇压他们的乱说乱动,很容易造成不可收拾的营内混乱。
还是那句老话,慈不掌兵,关键时候,必须做到无毒不丈夫,该狠不狠,只会害死三军!
逃进大营的壮丁们,还没醒过神来,就被一队队官军用刀枪胁迫着,拖到一旁五花大绑。
在拒马阵的阻隔之下,每一个逃进的壮丁,都被绑得结结实实的,并由专人看管。
崔同逃进大营后,跟随着壮丁的人群,随波逐流的往前跑。崔同从小习武,练得一身好身手,只要长枪在手,等闲的三、五人根本无法近他的身。
在拒马阵中,不知道绕了多少个弯后,崔同的眼前豁然开朗,他刚松了口气,拒马阵的缝隙中突然伸出十支长枪,从不同的角度逼到他的身前。
在长枪刺来的一瞬间,由于本能的驱使,崔同下意识的扭腰摆身,就想避开毒蛇一般袭来的长枪阵。
可是,李家军的长枪正兵们,每天至少要作三千次以上的刺杀训练。
李家军的刺杀训练,不讲究任何花架子,一切从实战出发,条令里对长枪兵的要求,只有三个字的要求:快、准、狠!
崔同的反应不可谓不迅捷,然而在拒马阵的阻挡之下,通道仅容三人并排通行,他就算是武功天下无敌,也无法施展出百分之一的实力。
五支长枪,分从五个方向,刺破崔同的衣衫,深深的扎入他的胸腹部。殷红的鲜血,随着枪尖的抽离,仿佛泉水一般的涌出创口。
崔同最后的意识,定格在一个疑问之上:我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刺死了么?
“斩首示众以儆效尤,尸身交军法司的人详查底细。”带队的都头丝毫没有拖泥带水的下了军令,两名刀盾手迅速扑上去,剁下了崔同的首级,将脑袋提在手上,倒提着两条腿,很快拖离了通道。
崔同的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