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兔子拿到手边,仓促贴近自己耳朵,南以贤屏住呼吸,脑海中杂乱的思绪尽数抛空,静等着对面的人开口。
出乎她意料的是,电话那头静得出奇,似乎比她奔突到嗓子眼的心跳声还要安静,她于是抖着声线发出一声“喂?”
话音刚落,对面那人轻呵一声,“醒了?”
寥寥两字却温柔地不像话,轻飘飘的像是鹅绒,她没捡住,只吐出一个几乎没出口的“嗯”。
丁璨斯哈一口,缓缓道∶“昨晚……多谢你了。”
昨晚?
少女的眼珠在眶里打了下转,不禁在心里泛起嘀咕,昨夜的事难不成是真的?丁璨真到她家了。
浓密的眼睫一下上抬,原本沉到只能自己听见的声儿急切从南以贤喉口冒了出来。
“昨晚你真来我家了?我还以为我做梦来着。”
少女微微蹙着的眉头舒展,喜笑颜开的脸倒映在铺满金光的地板上。
“做梦?”丁璨轻笑了声,停顿了会儿问她,“你……常常梦见我吗?”
南以贤嗤笑的表情僵在脸上,喜悦从她脸上退下,无尽的惑色占据她琥珀色的眸子。
丁璨为什么说这种话,不会是她昨晚睡觉的时候当着他的面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像被人偷窥了一样,她心里慌慌的,耳朵极速升温,比捧着的手机还烫,手心也跟着冒了汗。
要真是这样,她以后该怎么面对丁璨?
南以贤深吸几口气,将下巴放到兔子的额头蹭蹭,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而后咬着牙回应他,“你在做梦吗?”
丁璨听罢又是一笑,那笑声不似之前愉快,有些戏谑的意味。
“你这样的人很难梦见的,梦里见和现实见都是有名额限制的。”
电话对面的丁璨默不作声了,久许才淡淡哦了一声,“昨晚可不是做梦。”
虽然不是做梦,可丁璨身上发生的事对南以贤来说有种不真切感。
沉闷片刻,她同丁璨道出自己心里的困惑,“你怎么到得那么早?”
“说出来我也不信,可我今早就是一转眼就到这边了。”
那不就和他到她家的方式一模一样吗?
南以贤没舒展多久的眉头重新蹙起,兔子玩偶的耳朵被她扒拉下来,露出痛苦的表情。
“到的不是下水道吧?”
丁璨反应了会儿,话音拉长,“不是——我到这边没摔。”
南以贤松了口气,把脸贴着兔子毛绒绒的身体,又软又舒服,只有现实里才体会得到。
这么说,丁璨身上真的发生了这种怪事,这下她不得不信了。
南以贤默了默,脑子里凭空冒出帮丁璨做数据时看到的文案,脱口道∶“粉丝不是总说你是下凡来渡劫的,没准他们说的是真的。”
丁璨啊了一声,“粉丝都是这样说我的?”
语气里惊喜多过惊讶。
南以贤点头嗯了声。
她还没到把丁璨当成神的程度,可是也已然把他当成了恒久的、透亮的、美好的星星,无数个黑暗的夜里给予她光亮的明星。
丁璨宠溺笑了笑,“这群小姑娘真是,我承认,我是长得出众了点儿,可也没必要就不把我当人看吧,老把我比作这个,比作那个……”
话没说完,他扑哧笑了,笑声格外爽朗。
丁璨总时不时厚着脸皮夸一下自己,这让心动始于颜值的南以贤根本无从反驳。
节目上丁璨自卖自夸的时候,她还会跟着点头,所以灿烂cp粉常常调侃∶姐,你就宠他吧。
听得出他语气里的开心,南以贤这会儿的嘴角也跟着上扬起来。
两人乐呵一阵儿,丁璨努力把笑声收敛住接着道∶“我明明那么接地气,是吧?”
那三字能从他嘴里出来她是意想不到的,方才还是轻笑,这会儿变成了大笑,她肩膀一颤一颤的,眼角不一会儿就积攒了硕大的泪花。
别家都在拼命地造神,把偶像捧得很高很高,偶像也渐渐觉得自己高人一等。而丁璨不是,他的出现对于整个圈子来说是种震撼,因而从一开始就处在别人无法企及的位置,可他没有自视甚高,反倒很努力的想靠近大家。
他把自己剖开,努力展现自己好的那一半,另一半不好的,就自己消耗掉。
他总说他眼里的星星是星光给的,一开始那里头很暗很暗,他遇见星光这个大家族以后,才一点点迸出来。
所以,他很感激,感激大家能够相遇。
只是年少的梦,总要足够梦幻,将来重温时,才足够惊心动魄。
丁璨这种一接地气就变得跟他们长辈一样的家长式艺人,星光尤其是那些还在读书的星光纷纷表示不许下地,敢落地就给他踹上去。
丁璨拿星光没办法,被搞笑综艺邀请做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