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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简单的验伤,周芳华发现那个被叫做“猴子”的年轻人,是被某种猛兽袭击致死的。致命伤是前胸开放式创伤,他的皮肉上还残留着野兽撕咬的抓痕,但让周芳华疑惑的是,他是怎么被弄到房顶的吊灯上去的?
明显是人为所致的现象,与伤口极端不符。这种行为在心理学上应该叫虐杀,凶手残害的目的不是为了果腹,而是一种血腥的报复。
证据之间的相互矛盾更让事情复杂起来,周芳华初步推断凶手是一种拥有人的智商的凶猛动物,或者是某种怪物也未可知。这种想法一经产生就在她的心里掀起惊涛骇浪,她想起了罗布泊深渊里发生异变的怪物来。
“芳华同志,这里的环境太怪异了,我担心会出现问题啊。”电讯员朱俊志疑虑重重地说道:“根据科考队的行动准则,在无法完成既定任务的情况下应该
以保存实力为要,而不能激进冒险。”
“我们别无选择。”在这个问题上周芳华已经权衡多时,她预感到在没有增员的情况下绝对无法完成任务,但在忠于内心的思想驱使下下,她依然我行我素。
山不言高,水不厌深,追求永无止境。但失去理智的追求必然要付出代价,就像绵延起伏的叠骨峰群山一样,看似大自然的包容,实则大自然从来没有敞开过胸怀来容纳这些不速之客。
同样别无选择的还有正在竹坪村的郭南北和肖卫东,帐篷外摆着一口白茬棺材,一阵阵恸哭声传来让两个人心神难定。
棺材里面装的是陈达发,果然如老罗头所料,陈达发的媳妇带着一个三岁多大的孩子跪在临时营地上,悲戚的哭声震动了整个村寨。
“到底咋解决问题嘛,你倒是说句话啊!”肖卫东急得火燎腚一般来回踱步,狠狠地瞪一眼正在低头抽烟的老罗头:“这里是军管区,我们在执行国家任务
,如果照此下去势必要启动紧急预案。”
“这里是竹坪,娃死了是大事,你还不许婆姨哭丧?”老罗头阴鸷地看一眼肖卫东:“陈家后生可是为考古队死的,他们孤儿寡母地可咋办,你有学问给我说说看嘛。”
肖卫东被质问得语塞,事实很清楚,跟随周芳华的科考队去执行任务的村民没有主要责任,责任全怪科考队,甚至都在周芳华的身上,她是考古队队长。不过肖卫东来竹坪村可不是为了考古队的,而是张宏伟。
所以,他的意见在郭南北看来就是放屁,放屁都不如。
“老罗,你通知下去,晚上召开村民会议,给考古队出工的人家必须派代表,我的原则是尽量弥补老百姓的损失。”郭南北抬起脸看着老罗头,脸上的皱纹这几天又深了几许。
老罗头微微点头。
“还有,所有出工的都要登记造册,不能有一点遗
漏。”
“陈三家的该咋弄?”老罗头皱着眉问道。
郭南北缓缓起身走出帐篷,肖卫东和老罗头慌忙跟了出来。临时营地戒备森严,村民们都在外围围观,郭南北已经派出搞政治宣传的人去安抚老百姓了,但收效甚微。
望着恸哭的母子,郭南北心如刀绞,眼睛也湿润了,从兜里摸出十几张大团结塞给陈达发媳妇:“这不是抚恤金,是我个人帮助你的,节哀顺变。”
老罗头慌忙上前:“你这婆姨不要闹了,人是不能复生,还是早些入土为安吧。”
在老罗头的张罗下,几个婆娘把陈三家的和孩子劝走,又把棺材抬往后山安葬。就在棺材抬起的瞬间,郭南北突然发现棺材头上画着巴掌大小的奇怪符号,远看像红色的骷髅一样!
似乎在哪里看见过,但却想不起来了,郭南北目送着送葬的队伍远去陷入沉思。
他不知道,那个信号曾经出现在马德才卖给周芳华
的金属牌子上,也出现在被老罗头打烂了的铁块上,同样还出现在山里龙王庙的铜钟上。
现在又出现在陈达发的棺材上,令人匪夷所思。不过,这些不会有人去注意,除非看到这一切的人能够安全聚首。
“老首长,电报!”正在此时,电讯员谢军辉从另外一个帐篷里跑出来,手里挥动着一张电报纸:“是江政委发来的,有重大发现!”
郭南北有点发蒙,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这是几天来收到的唯一一份前线电报,慌忙抢过来仔细看,泪在眼眶里打着转。
电报的内容很简单:发现人迹。
郭南北狐疑地看一眼谢军辉:“什么时候收到的?”
“三分钟前,破译完就向您汇报来了。”
电报纸被肖卫东枪过去,只看了一眼便兴奋地喊起来:苍天有眼啊!
郭南北急匆匆地钻出帐篷,找到三天前江一寒发来
的电报,仔细核对一下,才发现上面如出一辙地写着“发现人迹”是个字。
同样内容的电报,只是时间间隔了三天?江一寒为什么不多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