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他是个可靠之人。
江絮雾身子松懈下来,却不知道远处有人在窥探这幕。
半盏茶的工夫,暗中窥探的人回禀所见所闻。
裴少韫正在处理乞丐失踪,又再次听闻属下的眼见为实。
半响,他轻笑道:“你说你看到江小娘子与一男子走得近,却因为离得远,没听清他们在说什么。”
“属下怕惊扰他们,不敢往前,不过我观应当是有情人私会,理当不会牵扯此案。”
“此案滋事慎重,你倒是轻而易举就能定夺下来。”
裴少韫浅笑,语调不带任何问责,却让属下悻悻。
“罢了,江小娘子身边的男人你去调查。”
“遵命大人。”
属下得了命,很快离去。
裴少韫摩挲着白玉扳指,笑意不达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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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絮雾事后见裴少韫闲暇之余顾不上她,倒也轻松,领着抱梅回江府。
不承想,当晚,她就着了凉。
抱梅愁得不行,去找大夫给她看病。
江絮雾混混沌沌间,似做了一场梦。
梦中男子死死掐住她的脖颈,阴鸷疯魔地质问她:“我还没死了,你就找好野男了。”
江絮雾被惊醒,梦中掐她的人竟是裴少韫。
她醒来后,闻到厢房内全都是药材醇厚的味道,她忍不住咳嗽几声,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颈,还好,没有痕迹,果然是梦一场。
江絮雾轻叹几声,抱梅端着汤药来,见她依偎在床柱边,还以为她出什么大事,慌张地走来,“小娘子,你怎么了?”
“无事,做了梦魇。”
江絮雾说罢又咳嗽了好几下,全身弓起,粉嫩席卷面上,抱梅小心伺候着。
“小娘子每次出去都没好事,这次出去身子又着凉,辛辛苦苦补上的肉又要少了好几两。”
江絮雾听抱梅絮絮叨叨,也不好反驳,喝完了汤药,含着蜜饯,过了半柱香的功夫。
她的身子好转了些,这才有空吩咐道。
“明天你去找人接着给罗大人送糕点,不,这次给他送点吃食,是南北酒楼的膳食。”
“小娘子,你这又是送糕点,又是送膳食,你对那位沈大人也太好了吧?”
抱梅不禁疑惑。
江絮雾道:“送点吃食哪能算得上好。”
此话一出,江絮雾猛然想起上辈子天天送裴少韫糕点,却最后落得什么都不是。
不过转眼又想到沈长安。
克己复礼,慎独而行。
这样的人,与裴少韫截然相反。
况且,上辈子因阿兄的原因,连累了他。
江絮雾左思右想,没有说话。
抱梅气呼呼,这么好的主子,怎么能是那位沈长安配得上。
江絮雾不懂抱梅的弯弯绕绕,枕着瓷枕,入眠前,闻着淡雅梅花香气而眠。
兜兜转转,几日过后,江絮雾的身子好了些,依靠在支摘窗边,闲来无事又在侍弄香料,刚压好香料,抱梅从外头走来。
“这罗大人也不知在想什么,这几日我遣人去送,他每次必回塞银子,好似要跟我们银货两讫。”
抱梅掂量着小厮送来的银两,熟门熟路地放进锁匣子里。
“他只是不想欠我的,他给,我们也收着。”
这是江絮雾第一次收到银两后的话。
抱梅还觉得稀罕,后来也习惯了。
这次江絮雾搁下香模,对着抱梅道。
“提盒里的信笺,他看了吗?”
“我命小厮去问过,说是罗大人一言不发。”说罢,抱梅捂嘴,笑道:“若是没看的,定然会与我们说明白。”
江絮雾想到沈长安的脾气,不免唇角上扬。
“你们在说什么明不明白的事。”
一道女声忽然响起,江絮雾眼皮子一抖,见到多人未见的江母被嬷嬷和婢女们簇拥。
江母一来,闻到浓烈的药味,用帕子捂嘴,转眼坐在江絮雾身侧。
“你这几日可怪我没来看你。”
江母一来,就问这种话。
江絮雾自然不能说怪,“母亲来看我,我为何会怪。”
江母将手帕放下,亲昵地抚摸她的手,冰冰凉凉,让江絮雾想要抽回去。
寒暄几句后。
江絮雾见江母终于愿意放弃自己的手了,就听到那句。
“我见你脸上有气色,还特意过问了大夫,大夫说你先下无大碍,母亲为你高兴,这不明日张波国公夫人开设百花宴,帖子都寄到咱家来,正巧你多日未出门,跟随母亲一起去参加宴会如何。”
“母亲一向不喜欢我随母亲去宴会吗?”
江絮雾十岁那年随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