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已经三天没有通话了——
自从那天Michael突然出现在她演唱会后台给了她一次惊喜以后,他们断联了整整三天。
开始被晨吐折磨得苦不堪言的玛莎很想相信这只是因为单纯的工作上的忙碌,可是怀孕伴随而来的激素变化让她都有点矫情起来……冷静下来想想,这一切好像确实是她开始的,她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坦言而在他面前变得躲躲闪闪奇奇怪怪,所以他是生气了吗?
这几天玛莎没少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做。她知道原来自己一切的犹豫都是源自于一个担忧——
Michael会因为孩子的事立马跟自己结婚。
是的,仍旧带有普遍少女的浪漫向往,玛莎一点儿都不希望自己未来被求婚是因为怀孕,她很排斥这样的走向,甚至觉得倒胃口——
向她求婚,结婚和举办婚礼,是要打心眼里清楚这是由于爱、由于渴望所有亲友歌颂及见证他们的爱情,而不是仅仅为了孩子不会成为私生子这种事——玛莎相信Michael不会如此,但不排除他的家人、甚至她自己的母亲会极其在意的可能性,从而逼迫他们马上结婚……无论如何,虚拟梦境里Michael和私人护士黛比就是这样……想到这里,玛莎还感到有点隔应。
但事到如今了,无论如何她还是要尽早告诉Michael自己怀孕的事的……玛莎查了查时间表,发现后天刚好有时间。
怎么到现在他一个电话都不肯打过来?她难得为此思绪万千,胡思乱想半个多小时才反应过来:该死的激素,把她这类人都变成玻璃心了!
蓦地铃声响起,把她生生吓了一跳。
竟真的是Michael:
“……我们见一面吧,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呢?”
他的语气和平日里很不一样,让她没来由地有种不好的预感。
约好了时间他们就挂了电话。他说自己要去忙了。
挂掉电话后,她愣愣地坐了十分钟,忽然有一瞬间很想哭——
他很大可能要和自己分手了。
玛莎也不知道一向理智的自己是怎么得出这样荒唐的结论。她最近很多想法都是无意识,怀孕本身以及辛苦的巡演令她显然憔悴了很多,一到夜晚就容易多愁善感。
第二天一早,玛莎回想起自己昨天可笑的想法,开始意识到她告知Michael已经事不宜迟,再这样下去她会由于过度劳累和精神紧张而流产的。巡演因为合约的缘故无法终止,但是她特地在后面的表演里改掉了一些曲目,或是重新编曲,这样她就不用消耗太多自己所剩无几的体力。
不得不说,这个时期里Michael和玛莎俩人是不约而同地感到焦虑,虽然玛莎焦虑的是如何坦白自己怀孕的事,而Michael则想着如何进行一场完美的求婚——
没错,这些天的思考让他得出的是这样的结论,而早几天前他也特地做了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拜访玛莎的母亲詹妮弗凯特。
詹妮弗的祖籍其实在加里宁格勒,她的原名是叶卡捷琳娜列特斯夫。1947年,10岁的她跟随离异的母亲搬去了宾夕法尼亚州,更名为詹妮弗威尔逊,改成了宾州籍。22岁邂逅了索马里男孩诺亚凯特,诺亚的母亲还来自斯拉夫人,在当时歧视热潮极盛的欧洲,詹妮弗的家族是绝对不允许她和诺亚来往的,但为了和他结婚,她与母亲决裂了。黑白婚姻在那时的结尾是典型的悲剧,她带着年幼的约书亚与玛莎颠沛流离。
儿子约书亚的反叛,是她所改变不了的。两兄妹已经是成年人,她只能由着他们去。
她是个潇洒而刚强的人,她会热烈地拥抱自己的生命。所以她拒绝了成名后玛莎让她搬去纽约的邀请,她有自己的个人空间,她选择留在先母的家乡,把最初的那个圣诞农场给翻新了一遍,过着最向往的那种平静悠闲的生活。
今天一辆陌生又诡异的黑色的轿车突然停在了门口,下来的还是两个穿着全黑的人,其中一个又是戴着帽子口罩又是架着墨镜,连脸都遮得严严实实的。
詹妮弗凯特虽然已经五十来岁,但是她当年拿枪的架势可没有生疏,一张持枪证好歹摆在家里十多年了……她把浇花的水壶放在一边,警惕地看着那两个可疑的人——
“早上好,请问您是詹妮弗凯特夫人吗?”那个高大清瘦的秀颀身影立在了栅栏外,声音纯真清澈,听着既像无邪的孩子又像纯真的少年。
“是的。请问你是哪位?”詹妮弗凯特疏远地反问。
那青年听到这话似乎很高兴,他身后的那个穿着西服的大块头男人也露出了释然的笑。
“我叫Michael,Michael Jackson——我是Martha的爱人。”他摘下了墨镜,小鹿般的大眼睛亮晶晶的。
的确是怎么都想不到的来客。
“……请进吧。”詹妮弗仍僵着一张脸,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