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音乐在包间里奏响。
舒缓的流淌过每一处角落。
周慕显然已经喝高,正抱着付清哭着自己这些年悲惨的境遇。
姜沅现在也不指望这人能送她回家。
她懒洋洋地倚在那,头顶昏黄的光源盛开着,耳边是周慕那聒噪至极的声音。
“沅沅。”骆思羽提着啤酒从远处挪腾过来,坐到她身边。
虽然不是一身酒味冲鼻,但也绝对比这个好不了多少。
姜沅扶住她:“你刚和周慕到底是喝了多少?”
“也没多少。”骆思羽摇摇晃晃的身子摔进沙发里,她闭着眼,头发垂下挡在脸边,“这厮太能喝了!我今天不把他给喝趴下!他以为我这夜场女王的名号是白来的。”
说完,骆思羽打了个酒嗝。
“对了,一会儿你怎么回去?”
“我没醉。”
言下之意,就是让骆思羽先把自己给操心好。
听见姜沅的话,骆思羽撇着嘴,先是说了句“不解风情”后,便将身子倚在她的身上。
“不如让容屿来接你?”
“不用。”姜沅想也不想便拒绝了骆思羽的提议。
骆思羽又道:“你不要容屿来接你,我可就不管你了。”
姜沅余光看过去:“你一个人走?”
“当然不是。”骆思羽说的是理直气壮,“彭抿来接我呀!”
见着姜沅的眉头一下就拧巴起来,骆思羽不得不又小声地辩解了句:“我总不能让阿池翻墙来接我回去吧。”
姜沅沉默了下,才说道:“彭抿多久来?”
骆思羽是一下就笑开,她得意洋洋的挥着手机,声音更是甜得可以掐出水来:“当然是现在呢!彭抿已经到楼下了,宝贝,我就先走了哦!”说完,她便从沙发上站起来,小腰似杨柳般柔软,自带风情。
姜沅疲倦的挥手,让她先滚了。
付清一边应付着周慕,一边看了看骆思羽,又瞧了瞧坐在沙发上看手机的姜沅。
“沅沅,你准备怎么回去?”
姜沅道:“你照顾好周慕就行,我已经叫了车。”
付清本想说,他可以送她回去时,周慕又一次主动的缠上来,直接就将他当成抱枕,死死地抱住。
看着两人黏糊在一块,只差没有成为连体婴儿的两人,姜沅也伸手勾过自己的包,从容起了身:“我先走了,你记得把人送回去。”
被压的无法起来的付清:“好。”
姜沅推门出去时,侍者已经在门口等她。
“姜小姐,车已经到了。”
这家私人会所是付清的产业,从他开业时,姜沅等人便是这里的常客。
虽然她因为工作已经半年没有过来,但是这里的员工却还是认得她这一张脸。
“多谢。”
姜沅随着人往前走,在路过一个拐角时,她听见一道极其短促的呜咽。
本来,姜沅是不想多管闲事的,但无奈这一声呜咽实在是有些熟悉。
熟悉到她要是不转头去看,便会后悔终生。
会所里的走道上全都铺着一层巴洛克风格的毯子,这让客人走时不会发出太刺眼的声音,而顺着毯子铺陈的地方看去,光线昏暗,隐约只能看见两道相缠的人影在毯子上打滚。
“姜小姐。”
见着姜沅没有动作,侍者不安的叫了声。
“我过去看看。”姜沅扔下这一句话后,便朝着两道在地上翻滚的人影走近。
走廊里的灯并不明亮,而是那种朦胧又暧昧的光线,但也足以让人在近处看清人脸。
要是不认识的人,姜沅当然是不打算去管这一桩闲事,但是在姜沅看过去的那一霎,便知道自己不可能不去管这一桩事。
因为,她对容屿的身形实在是太熟悉了。
哪怕他们之间并没有见过很多次,但哪怕只见过一次,也足以让她记得他。
实在是因为,容屿这张脸叫人记忆犹深。
姜沅让侍者上去将人给分开。
因为常年需要对付难缠的客人,所以这里招收侍者的时候,都会给他们短暂的培训一段时间,就是为了应付今天这种场面的发生。
有了侍者的介入,容屿很快就脱了身,只是他大概没有看见姜沅在,在爬起来时,他走到那个醉酒的男人的跟前,对着他的肚子狠狠地一顶。
侍者看见了也只当自己眼瞎,没有出声。
倒是倚在墙壁上的姜沅忍不住笑了下。
没想到自己喜欢的这只小绵羊竟然还有这么张牙舞爪的一面。
大概是听见了姜沅的笑,原先还一脸凶气的容屿脸色是迅速软和下来,好像就连头发丝也跟着变得软绵绵的,乖巧的耷拉在脑袋上。
唯有那一双多情眼,温柔亘古不变。
“容屿。”
“姜……姜小姐。”容屿几步小跑到她面前。
他其实比她高出一个头来,可此时的他就像是委屈的大狗,正耷拉着身体,站在她跟前认错。
乖巧的让人心疼。
姜沅看了他一眼后,才说道:“你在这里上班?”
“嗯。”容屿点头,但还是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