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机和活力,万物都静静地蛰伏着等待春暖花开。那一排排土坯房都被冻透了,窗户的玻璃上经常会结一层厚厚的冰花,有时候风会从破碎的玻璃窗口灌进来,冻得坐在窗口的同学浑身哆嗦。
本来是班里面的同学每天早上轮流给炉子生火的,但是这个任务经常会被离学校最近的同学给抢走了。这是个光荣而又艰巨的使命,大家都会争先恐后地去做,并以此为荣。生火需要的基本燃料需要大家轮流从家里拿,一个同学负责一天的。家里也缺少这些东西,木头燃料这些本来就很少,自己家里都不够用,所以大人经常都不给我们这些东西。每天放学回家的路上,我们都会顺手捡一些枯树枝,回到家偷偷放在大门外面,第二天早上带到学校。
学校坐落在东坡村的最中心位置,学校底下不到三百步的地方有几户人家,我们班有一个同学家就是其中之一,生火的任务自然也经常会被他抢了去。那一排排灰土房从远处看就像是一个个火柴盒,密密麻麻,小巧而紧凑,房屋周围种了很多杨树和柳树。小学的时候,大家早上起得很早,大概五点多就背上书包,装好早餐和水出发了,冬天的这个时候天还完全没有亮。
弯弯的月亮像镰刀一样挂在天边,满天的星斗一闪一闪,像晶莹剔透的宝石,月亮和星斗陪伴我们走过了无数个寒冷的黎明之夜,它们是我童年最忠实的指路明灯。
学校距离我们村比较远,要翻过一座大山,虽然我们每天早上五点出发去学校,但到学校以后,班里面已经有很多在读书的学生,所以我给炉子生火的次数不多。那个时候,大家除了不爱学习以外,其他的事情都喜欢做。都很喜欢表现自己,都想给班级多做点事,希望得到老师的表扬,也希望得到同学的称赞和羡慕。
还有一件事大家会争先恐后去抢着做,那就是打下课铃。学校一座废弃的房檐下面挂着一个很大的铁铃铛,铃铛旁边的墙上挂着一根细铁棒,那就是我们整个学校的指挥棒。一般都是老师轮流打铃,一人负责一个星期,但是有些老师会把这个任务交给学生去完成。临下课的时候就让学生去打铃,坐在前排的同学被指派的可能性自然大一些。有时候老师在教室里面转悠的时候也会让后面的学生去打铃,尤其是男生,都非常期待被老师安排去做这件事。
很多学生在课本上学习了鲁迅先生的《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以后,也在自己的课桌左上角或者右上角刻一个大大的“早”字,刻得方方正正,有棱有角。用白色的粉笔灰撒满刻痕,有些学生用黑色的墨汁或者蓝色的墨水涂满刻痕。这算是对自己的一种激励,也算是对鲁迅先生的致敬和怀念。到三四年级的时候,大多数学生都已经十岁左右,慢慢开始懂事,都知道学习的重要性了。
课堂上的时间有时候过得很快,尤其是自己喜欢的课程或者喜欢的老师上课的时候。如果遇到不喜欢的课程和不喜欢的老师就完全提不起兴趣,感觉时间过得太慢,总是三心二意,坐立不安,很多时候因为不喜欢这一门课程也就不喜欢那个老师,也有可能不喜欢这个老师自然就不喜欢学那门课程。
很多人都有偏科现象,我也不例外,小学不喜欢语文,喜欢数学,所以语文成绩只能勉强及格,而数学成绩可以达到优秀。上语文课的时候,经常心不在焉,眼睛盯着窗外看,看着教室外面光秃秃黑魆魆的一排排白杨树。偶尔会飞过来几只乌鸦落在树梢俯视周围的一切,时不时“哇…哇”地叫着,让人心里不免产生一丝伤感。当飞过来几只麻雀或黄莺的时候,一下子又让人开心起来,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它们的一举一动,看它们啄枯树枝,看它们用嘴叮自己身上的羽毛,看它们互相撕咬鸣叫,都能让人产生一种莫名的喜悦。一直看着它们扇着翅膀“噗呲呲”飞走了,才回过神来继续听老师讲课。
那个时候已经学会了思考问题,有时候静静地盯着一个地方思索着人生,思索着生活,思索着一切自己能够理解的人和事,思绪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会飘到很远的地方,抓不住够不着。
冬天的校园一片萧条景象,北风呼呼的吹,一切好像都静止不动,如果下一场雪,那又是另外一番景象。小时候,冬天经常下雪,有时候连续下两三天,雪下的很厚,甚至能淹没我的膝盖。早上去学校第一件事就是扫雪,老师会组织所有的学生,找来一些铁锹和扫帚到院子里扫雪。把院子里面的雪都扫起来推到花园里面,课间休息的时候,大家就迫不及待去堆雪人,打雪仗。有时候手冻得通红也不知道冷,还一个劲往别人身上打雪球,一直到上课铃响了才跑回教室,结束了雪中游戏。
我的小学是在两个学校读完的,五年级的时候就和同村的学生一起转学了,从东坡小学转到了田河小学。五年级是小学最高一年,读完就升到乡立初级中学去,东坡小学上面的那个初级中学距离我们家比较远,要翻越两座大山,走二十里山路。而田河小学上面的初级中学相对来说就近很多,大概只有不到十里路,而且道路比较平坦,大人为了少操点心,也让我们少走点山路,少吃点苦头,就给我们转了学。虽然心中有万般不舍,也无可奈何,毕竟在一起陪伴了四五年的同班同学,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