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叫阿黄的流浪狗,她们竟然同喂养过……
陆雨昭登时眼皮子一沉,昏昏欲睡。
隐隐约约之间,她感觉一双温柔的手给她轻轻盖上了薄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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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醒醒,到啦。”
陆雨昭一睁眼,岁微正凑在她跟前准备摇醒她。
她揉着眼睛下车,外面已是另一幅天地。车马已经出了城,停在金明池堤畔。
池中彩舟画舫,有隐隐乐声萦绕。
金明池四处是人,各岸堤有人,曲廊长桥亦人挤人,摩肩接踵,不要太热闹。
或许是此处离画舫也比较远,人比较少,倒落得清净。
今天天气也是好的,春和景明,天朗气清。
陆雨昭遥遥就看到垂柳浓荫处,铺了长篾席和蒲团,围坐一起的虞太夫人、顾晖姚氏、还有立侯一旁的素秋屿月等人。
陆雨昭有些懊恼:“怎么没人叫醒我啊?”
岁微抿嘴笑讲:“是郎君见你到金明池还未醒来,吩咐我不叫醒你,让娘子多睡会。他讲出来玩,如何舒服如何来,不必拘束。”
陆雨昭稍稍讶异,顾昀他这么通情达理的啊?你这种说法深得我心啊。
她朝垂柳岸堤走去,听到姚汐和老太太在闲聊。
“说好过完寒食清明再走,父亲此行匆匆,也不知何时能见了。”
老太太摇着团扇淡笑摇头,“这是他的仕运,脾气又臭又直,外放做官比较适合他。”
顾晖:“祖母,父亲是个清要之人,不屑于那些拐弯话术。”
清高还是圆滑,老太太不予置评,只说:“阿晖比他爹爹更懂得为官之道。”
屿月注意到走来的陆雨昭,作了一礼:“陆娘子醒啦。”
姚汐拍了拍身侧,“雨昭来,这里坐。”
陆雨昭看了一圈四周,没看见顾昀,他刚刚不是一起出城的吗?
于是象征性问了句,“二郎呢?”
“二郎呀,他小孩子心性。我娘家的表侄女缠着他放纸鸢去了。”
“你不若去随他一起玩去。”
似乎看她一醒就找顾昀,觉得她们感情变得很好,姚汐促狭笑着往远处指了指。
陆雨昭循望过去,顾昀正和一个扎着三个朝天揪的小姑娘玩得正嗨——
只是小姑娘举着风筝到处跑,跑得气喘吁吁,嘿嘿傻乐,顾昀却跟二大爷一样举着摇轮拉着线,懒洋洋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就像在遛小孩儿。
他还散漫地指挥着傻姑娘,“阿芫,纸鸢举高些,继续跑,跑远些就起来了。”
“!!!”
陆雨昭怒了,没你这么欺负老实人的!是你玩风筝还是你玩小姑娘啊混蛋!
陆雨昭忍住腹诽,转回视线,怕自己忍不住上去吐槽他。
然而姚氏非要推她起来,“雨昭走走,到处转转醒醒神。”
陆雨昭无可奈何,往顾昀那儿去了。
她一把拽了他手里的纸鸢,而后叫停了傻姑娘。
“阿芫,你暂且停一停,纸鸢不是这么玩的。”
她讲了一遍,把纸鸢的摇轮塞进了阿芫手里,“是你放纸鸢,不是这个坏蛋放纸鸢。”
八九岁的小姑娘眨巴眨巴眼,懵懵懂懂看着她。
“谁是坏蛋?”顾昀眉梢一挑。
就你啊混蛋,陆雨昭腹诽。
她假笑了一下,把话锋一转,“我鲜少来金明池,我去四处转转。”
池畔人多,小食摊贩也集中,陆雨昭转去的地方左看看,右看看,一个约莫十一二的小男孩喊住她。
“娘子,尝一尝我们家的子母春茧,很好吃的。”
她脚步稍顿,春茧就是后世的春卷,这个她知道。
子母春茧又是什么?
她打量那小孩子一眼,摊位前只有他一个人,瘦得竹竿一般,一脸机灵劲儿。
小小年纪,出来营生,陆雨昭心里感叹不已。
“那便来几个吧。”
小男孩登时眼睛一亮,“好嘞。”
摊案上置两个大簸箕,簸箕上铺着薄被,他手脚麻利掀开了一个小薄被。
声音嘹亮地问:“娘子要几个?”
陆雨昭觉得他挺不容易的,干脆都要了。
小男孩包好春茧递给她,年纪小小嘴甜很有一套:“谢谢娘子,娘子真是人美心善。”
接着他又说:“郎君亦是丰神俊朗,和娘子天造地设的一对。”
嗯,嗯?
陆雨昭转身,就看到负手站在她身后的顾昀,哇,什么时候跟过来的,没声没息的。
顾昀接过吃食,付了钱,和陆雨昭回到了祖母处。
老太太一见他手里拎着的吃食便摇头道:“你嫂子和雨昭一早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