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使臣住的院子里。
沮渠隽刚回来就开始琢磨宫宴上面的事情,现在慕容炎以浑邪蒙中毒需要治疗调查为由将浑邪蒙留在宫里,美其名曰保护,实则是怀疑他们,事实上所有人都是慕容炎的怀疑对象,这点沮渠隽倒是不慌,只是他想不明白,明明一切都好好的,他们进宫之前吃喝用度都是一样的。
浑邪蒙虽然是王子,但出门在外,他们匈奴并没有那么多讲究,只有在承禧殿的时候。
他们的吃食都是一人份一人份摆在面前的,谁也吃不到谁那里,浑邪蒙中毒极有可能就是出现在他的那些酒菜内,只是对方是什么时候下毒的还有,对方下毒又是何缘故。
刚刚娄烦宝方质疑祁澜国皇帝的时候沮渠隽并不相信,堂堂一国之君,就算真的不待见浑邪蒙也不至于用这种下作的手段,更何况祁澜国皇帝似乎也没那么讨厌他们,若排除了祁澜国皇帝,又会是谁呢
沮渠隽正在沉思,门外传来敲门声,进来的是娄烦宝方一干人等。
沮渠隽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嘲讽道“怎么三王子还未清醒你们又想折腾了”
娄烦宝方不悦地说道“你这是什么态度若不是因为你会祁澜国话我们也不用找上你这次三王子在祁澜国无端中毒,祁澜国皇帝难辞其咎,我们已经商量好了,现在就给王上传送消息,将这边的事情如实禀报,请王上替三王子做主”
娄烦宝方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沮渠隽却是越发狐疑,不过正是因为心里有了怀疑,沮渠隽越发不动声色,看他们打定主意了便沉默着不言,一副万事不理的态度。
娄烦宝方气急,说了许多难听的话,沮渠隽始终木着脸,半晌才不客气地说道“说完了说完就滚吧你们想干什么我不想管,我只要等三王子醒过来,到时候听三皇子的吩咐,你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出了事也别连累到我头上”
沮渠隽这疏离冷淡的态度令众人很是不满,一群人打着商量的意思上门,最后却是气得吹胡子瞪眼地离开。
二十几天后,云康泽被封为定国公的消息传到夔州,同时,云玥也收到宫里传来的消息。
云家正因为云康泽被册封的事情宾客络绎不绝,送礼的道喜的差点把云府的门槛踏破了。
好在有霁月公主和云康文压着,那些人才没有做得太过分,只是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云康文干脆对外说了挑选黄道吉日请宾客上门庆贺,这才换来片刻的安生。
云玥将信条交给顾晨,皱着眉头担忧地说道“这个时候匈奴的三王子在宫宴上中毒,我总觉得这里面有阴谋,为了保险起见,我们还是不要带孩子们了。”
顾晨一直盯着信条,仔细摸索,半晌才叹息道“晚了,之前我们就说了是来夔州带孩子的,若是就我们两个去阳城只怕无法跟太皇太后交待,不若就带上文君,其他三个孩子先留在夔州,有爹娘他们看着我们也放心。”
之前东方家的人派了许多刺客对云苑出手都没能得逞,可见云族那些人的能耐,这么多年过去了,云家也不再是以前那个云家,如今的赤霞镇说严得跟铁桶一样都不为过,将孩子们留在这里顾晨更放心。
云玥犹豫了片刻就答应了,柳文君现在已经八岁了,从小跟着顾晨习武,不说功夫多厉害,但身体康健,骑马什么的不在话下,带上她一来不会耽误路程,二来还能向宫里交待,一举两得。
夫妻两商量完,立马去跟云楚天他们辞行。
一听云玥要走了,柳明柔当即不满地问道“这才来多久就要走了怎么你爹娘虐待你了”
云玥真的是哭笑不得,赶忙解释道“娘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若是可以我还想一直赖在临秀居呢你是不知道,大哥被册封定国公的那天还发生了一件事,匈奴的三王子中毒了,现在太医院的太医束手无策,只能暂时保住三王子一命,皇上飞鸽传书让我赶紧去阳城一趟,你说我们能耽误吗还有,我们这次要带文君一起去,免得太皇太后那边无法交代
你们也不用担心,文君从小习武,身手不弱,而且她也八岁了,可以出去长长见识了。”
柳明柔本来是不大情愿,听了云玥这番解释倒是无话可说了,当即回道“既然要走就快点,你们先去收拾行李,我给你们准备一些干粮带上,还有,文君虽然习武身体好,可毕竟是个孩子,你们可得帮我照顾好了,若是她有个什么意外,老娘一定削死你”
说着柳明柔还威胁的瞪了云玥一眼,弄得她更加无语了。
以前明明她才是那个宝贝疙瘩,怎么现在被他们弃之如敝履了呢
柳文君得知顾晨和云玥要带她去阳城高兴得一蹦三尺高,柳文琮则是难受得快要哭了,若不是好些人在场他不想丢脸肯定已经扑在云玥怀里伤心流泪了。
云玥知道他难过,蹲下来温柔地劝道“爹娘和姐姐去阳城是有要事要办,姐姐可以骑马,还会功夫,她可以跟我们一起赶路,可是你们还小,实在没办法带,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