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玥和顾晨对视了一眼，齐齐垂眸，别说一万个了，能有五千就不错了，毕竟是上阵杀敌，要不是真的活不下去了谁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好死不如赖活着的道理大家都懂。
因着这番话，屋子的气氛显得有些沉闷。
顾晨翻着书册，却是一个字都看不下去，见云玥就着烛光还在捣药，心疼地上前撸起袖子帮忙，随口问道：“夫人，你这药可否近距离进攻？”
躺在地上的云康泽猛然扭头，望向云玥。
云玥怔愣了一下，眉头微皱。
顾晨解释道：“刚刚我看到你给我们准备的那些小弹丸，说是打战的时候可以近距离投射，那有没有办法让士兵这么做？就是大家都扔弹丸，这样的不就可以大大降低死伤人数了？当然，如此一来需要的量就大了，只怕再加上一百个你都办不到。”
顾晨自嘲了两声，继续帮云玥干活，云玥却停了，兴奋地说道：“你提醒了我！还有一个法子！”
“什么法子？”云康泽一跃而起，跟打了鸡血似的紧盯着云玥不放。
云玥将桌案上的纸笔取过来，画了一张洛林草原的简单布局图。
“这条是洛林草原的中线，以它为界限，一边是匈奴的地界，一边是祁澜国的地界，若是打战也是在这条线附近对吧？”云玥询问地看向顾晨。
顾晨微微点头。
云玥接着说道：“若是我们在这条线里面设防呢？”
两个大男人皆是一脸迷茫，云玥只能仔细地讲解，“就是在祁澜国地界之内做一些手段，若是匈奴大军过了界，我们就让他们掉到事先设好的陷阱里，让他们全军覆没！”
云康泽闻言一个劲儿地摇头，“小妹，你这法子听听可以，让他们掉陷阱怎么可能？难不成你要把洛林草原挖出一条鸿沟？”
云玥一脸坏笑，神秘兮兮地说道：“自然不可能挖沟，但谁说平地不能布置陷阱的？现在正值冬天，若是把威力大的弹丸藏进雪里，匈奴的人马踩上去会怎么样？若是因为恐惧就退兵那是最好，若是不怕死的继续往前冲我们也能揭了他们一层皮，横竖我们都没有什么损失，等他们过了第一关我们再迎战，这样胜算也大一些，不是吗？
只是这么一来需要的弹丸数量就大了，洛林草原那么宽广，压根不知道他们会踩中哪些地方，而且若是没有发挥作用的弹丸一直留在草原上也是一个极大的隐患，还要想法子解决才是。”
顾晨和云康泽听了云玥的话后大喜，当即说道：“夫人，你只管负责这些弹丸，剩下的事情我们去办！”
云玥见顾晨胸有成竹的样子，露出一抹安心的浅笑，点点头，又接着埋头苦干。
接下来的日子里，云玥直接住在荆北书院，成天到晚就是弄弹丸，吃的喝的也是顾晨和云康泽过来帮着弄，他们过来的时候也会帮云玥干点活。
转眼已经到了腊月十五，往返飞行的寒鸦仍是没有带回进一步的消息，越是这样顾晨他们就越警惕。
腊月底，许久不见人影的雷子突然来荆北书院找云玥。
“夫人，又到了年底了，今年是否还像往年一般？”雷子见云玥脸上有些迷茫，补充道：“族人还有其他交好的人家，年礼是否要送过去了？”
云玥扶额，头疼地问道：“什么时候了？”
“腊月二十七了！”雷子恭敬地回道。
云玥怔愣了片刻，喃喃道：“都快过年了！文君他们几个应该也到夔州了吧！”
雷子面色一僵，见云玥这般疲惫不想让她担心，可又实在无法欺瞒她，便呐呐的一言不发。
云玥很快就发现雷子的异样，追问之下雷子才苦笑着说道：“夫人，属下收到江南那边的消息，大小姐他们去了江南之后在那边逗留了两个月，几乎踏遍了江南的好山好水，玩得乐不思蜀，后来辗转去了池州，在池州又待了一阵子，现在才抵达唐县，今年只怕要在唐县过年了。”
雷子心里也很无奈，说好了是将柳文君他们送去夔州的，没成想最后竟然去了唐县，从唐县到夔州还有经过蜀州或济州，等他们去了夔州只怕都入夏了！
云玥也有些无语，不过更多的是放松，“罢了罢了，他们想玩就玩吧！这样也没有闲工夫一直想着朝州的事，只要我们尽快将这里的威胁处理了便是。
给族人和那些交好人家的年礼按照去年的粉例来，今年我们收上来的牛羊全都脱手了吗？”
雷子缓缓回道：“八成脱手了，剩下的一些还能将养一段时间，属下就留下了！”
当然，更重要的是今年往外送的牛羊数量过大，有些供过于求了。
云玥点点头，示意雷子离开，又接着干活，只是不知为何，从雷子走后她就有些心事不宁，干脆出去外头转转。
年根已至，街上虽然不如往年热闹，却也是人声鼎沸，百姓的脸上全是过年的喜庆，半点看不出匈奴就快兵临城下的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