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三人在云玥对面的太师椅坐下,顾晨见云玥眼眶红红的,脸色很是凝重了,将女儿儿子掰正,严肃地说道:“君儿,爹教过你,遇到事情不能软弱,而是要想办法解决,爹知道你不想离开我们,可现在情况不允许,你可曾想过,若是你留下来,你弟弟妹妹怎么办?他们还小,去了夔州爹娘也不放心,你是姐姐,若是你能帮爹娘照顾弟弟妹妹,我们也能安心对不对?”
柳文君耷拉着脑袋,还在抽泣,情绪已经慢慢稳定下来,与顾晨对视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君儿知道了。”
看着女儿强作坚强顾晨心里也很不好受,回头看向不安的长子,顾晨显然要严厉许多,“男儿有泪不轻弹,爹之前怎么教的?你又是怎么做的?”
柳文琮低着头,大气不敢喘一下,看起来很是无助。
云玥心疼得别过脸去,怕自己忍不住会冲上去将孩子护住。
到底孩子还小,顾晨训斥了两句便舍不得了,同两个孩子好好说道理,愣是讲了半个时辰才说服他们。
等孩子走了,顾晨看向委屈巴巴的云玥,哭笑不得,这是还有一个大的在等着他呢!
夫妻俩在院子里漫步,下人在不远处观望着。
“文君那丫头虽然稳重,但年纪尚轻,能这样已经很不错了,你也不用太担心,人嘛!总是要经历过才会成长的,这事对他们来说或许不是坏事,况且你不是一直想着让文君那丫头学好医术,去了夔州还怕她学不好吗?
况且,那里今时不同往日,医者云集,权贵富豪数不胜数,已经成了阳城江南之外第三个繁华胜地,文君他们去了哪里想来会比待在朝州要好上许多吧!”顾晨似笑非笑地说道。
朝州也就这些年迅猛发展,虽然民生什么的好了不少,但是论繁荣却是不及夔州。
想到这里,顾晨同云玥说道:“当家管辖赤霞镇的县令是魏允之,如今他因为政绩斐然已经升到夔州知府了,到时候我给魏允之去一封信,让他照看一二,只要孩子们进了夔州地界,你就更加不用担心了。
虽然去了夔州有种寄人篱下的感觉,但我们在夔州也有产业,还有你的群芳菲,孩子们过去除了没有爹娘跟着,在那里也没人敢欺负他们,你大可放心!”
顾晨一脸肯定。
云玥默默听了一路,最后才含笑点头,“你说的这些我都懂,毕竟你是他们的爹,总是会做好万全准备的,我就是心里不舍得,再加上孩子刚刚那么失态的哭了一场,心下难受罢了,放心我没事。
等会儿我就让春意去收拾行李,既然要走也别拖着,趁着秋高气爽,这会儿出门就当游玩也是不错。
哎!想想我八岁的时候就跟着大哥四哥离家出走,一个半大的孩子带着两个小孩凭着一股闯荡的劲儿硬是从夔州走到唐县,接着又去了蜀州、济州,还有我四哥,更是荒唐的因为你的原因绕了大半个祁澜国,说来真是荒唐可笑,可现在想想,若是没有那些经历见识,也不会有今天的我们!”
顾晨见云玥已经能跟他谈笑风生了,心下大定,摸着自己的鼻子讪笑道:“还有我,我还记得我五六岁的时候就被雷伯大壮带着在外闯荡,不满十岁就能在深山老林里讨生活,君儿也就罢了,琮儿毕竟是我们的长子,若是他没有担当,偌大的柳家交给他我可不放心!”
说到这里顾晨的神色突然变得严肃。
云玥赞同地颔首,琢磨道:“晨哥哥,你看琮儿一直跟着龚老学习,这次朝州动荡,龚老可是打算继续留在荆北书院?”
“你是说......”顾晨回头,诧异地看向云玥。
云玥摇头浅笑,“我没有什么意思,只是想着这里到时候若是出事了书院那些先生学子能否及时撤退?尤其是私塾,那里可都是孩子,一旦发生乱事孩子们可怎么办?”
大人还有自保的能力,孩子们就只能任人鱼肉了,问题是现在事情还未严重到那个地步,若是透露风声定会引起百姓惶恐,若是不做点什么万一出事损失可就大了!
夫妻两面面相窥,一时间无言。
翌日,顾晨伙同薛会宁找上慕容持,三人在苍古巷的荒宅内商量了大半天。
很快,私塾和书院那边就收到慕容持的命令。
詹文泽一脸震惊地看向说话的管事,“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为何要我们带着学子去游学?还是离开朝州!现在可是入秋了!再过几个月这天就冷了,现在游学的话能上哪儿去?”
管事面对詹文泽的质疑,不卑不亢,不紧不慢地说道:“詹先生,这是院长的意思,院长说了,闭门造车不是长久之计,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多出去走走,长长见识,看看不一样的风土人情,品百味人生,对书院的学子是好事。
至于詹先生担心的天气问题,院长也说了,这些都不是事,游学的时间暂时定为一年,这一年学子仍是要教束脩,除此之外,多出的费用书院承担,至于去哪儿院长也不强求,不过他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