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薛会宁不在,可能要等一等,没想到他们来的时候竟然在薛府看见了一堆老熟人。
“龚明轩,你来得可真快啊”一个跟龚明轩差不多年纪的老者摸着胡子不阴不阳地说道,边上之人没有吭声,看不出心思。
龚旭瞬间怒了,龚明轩抓着他的手紧了紧,呵呵笑了两声,压根没搭理他,而是同薛会宁歉意地说道“薛大人,原本昨天是要过来拜访的,无奈时间仓促,只能拖到今天才过来,这是老夫从江南带过来的一些特产,算是给薛大人的赔礼。”
龚展神色严肃地将一个不小的锦盒交给薛会宁身边的下人。
薛会宁受宠若惊,赶忙说道“龚老先生也太客气了,你们昨天到荆北城的事情我知道,原是想着去拜访一下的,偏巧那个时候正和柳家主季将军商量事情就耽搁了,没想到您这一大早就亲自过来了怎么样书院那边可还住得惯若是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尽管说,我这就让下人去办,还有,今儿一早柳家主已经说了,要给你们住的院子装上地龙,这也怪我,当初急着竣工,没有考虑到这么详细,若是还有什么不足之处,您尽管提”
龚明轩是长者,又是三朝元老,虽然现在已经致仕,却不是他一个小小知府可以怠慢的。
在座的其他人见薛会宁对龚明轩这般客气,心思各异。
坐在左边的三人倒是没什么想法,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坐在右边的四个人显然有些不高兴,三人全都望向挨着上座那人,听他的指示,那人却是稳如泰山,不动如钟,什么反应也没有,刚刚挑事那人拿不定主意,暗哼一声,倒是没再继续冷嘲热讽。
“呵呵书院一切都好,住的也好,老夫没什么不习惯的,倒是没想到今天一早管事还送了早膳过来,连食材都备得齐整,还是薛大人和柳家主想得周到。”龚明轩笑呵呵地回道,被薛会宁引到座位上坐好。
龚家四子依然站在龚明轩身后,身子笔挺,让人挑不出错处来。
之前酸龚明轩的那个老者一听便不乐意了,冷笑道“龚先生还真是架子十足,连个早膳都有人伺候。”
此话一出,瞬间冷场,那人却毫无所觉。
薛会宁干笑了两声,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解释道“这是书院的规矩,不止是龚老先生,只要是入荆北书院授业的先生都有这些待遇。”
老者一噎,瞬间觉得有些下不来台。
最边上那人这会儿才缓缓说道“薛大人,计先生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读书人讲究的是寒窗苦读,安于清贫,衣食皆不假他人之手,我等在江南也是这么过来的,龚先生子孙孝顺,愿意一直在他身边服侍我们无话可说,可让书院送早膳这种,也太过了我等以后就不必如此了。”
“詹文泽,你自己不想吃又没人逼你,这是书院的惯例也不是龚先生要求,怎么,你这是在说薛大人坏了读书人的规矩吗”卓洲玩味的说道。
计咏怒极拍案而起,“卓洲,你怎么跟詹先生说话的区区一个小辈,不实礼数,枉为人师,就你这样还想给学子传道受业解惑,我呸”
卓洲身边的姜晔凉凉地说道“卓先生再怎么样也不会做出这么粗鲁的动作,说出这么不雅的话,他能不能成为人师暂且不论,你能成为人师倒是挺让在下怀疑的。”
“你”计咏怒指姜晔,已经快要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窍了。
薛会宁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赶忙和稀泥道“大家都是被荆北书院请过来的,以后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何苦争执这些书院也不是给先生一日三餐,只是给先生早膳还有午膳和晚膳的食材罢了,而且我一个知府也没有这个财力做这些,实不相瞒,这书院是柳家主和柳夫人出钱建的,我们合作,所以各位先生的月奉和一应生活物什其实都是柳家的,我就是出出力罢了。
若是詹先生和计先生不喜欢早膳,我让人跟管事说一些,以后就给两位先生食材就行,书院还是比较自由的,若是想吃什么,可以提前一天告知管事,管事第二天一早就能把食材送过去,其他时候管事是不会出门的,若是大家临时有什么需要,只怕要自己想办法了。”
薛会宁这番话听着像是在告诉大家荆北书院的情况,实际上则是为龚明轩解围,詹文泽和卓洲几个都听出了他的弦外之意,沉默着不再吭声,偏偏计咏听不出来,气急败坏地坐下来喘着粗气,一想到薛会宁说以后不给他们早膳,心下更是窝火,他就是给龚明轩找不自在,凭什么大家都有早膳就他们没有
姜晔似笑非笑地看着计咏,目光在詹文泽和计咏身上逡巡,付到卓洲耳边小声嘀咕道“猪一样的队友。”
卓洲忍不住笑出了声,更是令计咏一干人等气愤。
薛会宁头大不已。
龚明轩这个惹事的源头却一直在边上默默地看戏,见薛会宁烦闷,这才开口道“薛大人,书院那边的生活情况暂且不提,老夫想问一下,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开始上课,还有我这四个孙子,他们已经荒废了好一阵子了,可不能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