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老汉闻言浑浊的老眼突然放光,一把抓住云康文的手,激动道:“这位小大夫说得可是真的?你们真的要采买药材?”
云康文点点头,吃痛地笑道:“老人家,你可以先松手,我们再好好谈谈,只是我们需要的量不大,毕竟镇上的人也走了七七八八,剩下的人若不是到了不行的地步是不会进医馆的,所以......”
席老汉点点头,虽然有些失望,不过他也理解,如今县城是什么情况他也清楚,总不能强迫人家医馆强收了他们的药材。
父子俩跟随席老汉爷孙回去,路上云楚天两人得知那姑娘是席老汉的孙女,叫席茉莉,也是从小跟着家里采药制药,只是一个女孩子不好总是抛头露面,所以很少在外走动,这次是因为家里父亲病了,席老汉急着卖药材给儿子治病,这才求到王掌柜那里去。
云楚天很是同情席老汉和席茉莉,同他们走了一路大概也知道席家村的情况。
只是闻名不如亲眼所见,等两人真的到了席家村才发现这里哪里只是土地贫瘠,路上连个平整的村路都没有,村民的房子不是建在半山腰就是建在那种靠近陡坡的地段,只怕连续下几次大雨这房子就会被冲垮,万一发生洪涝就更危险了。
云楚天和云康泽看了村子里的情况那眉头就没舒展过。
席老汉在前头热情地引路,一路上碰到一些村民,大多同席老汉问候,询问卖药材的情况,得到席老汉否认后大多一脸失望,旋即好奇地询问云楚天和云康文的情况,因着这两人穿得也是寻常百姓的衣裳,是以大家伙倒没往药商那方面想。
每每有人询问,席老汉只说给孩子看病的,大家也不多说了,村里人都知道席老汉的儿子生病的情况,那病情来势汹汹,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挨过去。
云楚天父子俩只觉得自己从进村之后就在爬上,还是那种能让人摸不清方向的山,两人跟着席老汉爷孙七绕不饶,直到云康文气喘吁吁了他们才在一处破茅草屋的小院子前停下。
席老汉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家里已经穷得快揭不开锅了,也没什么好东西能招待二位,不如先带你们去看看药材?”
席老汉急啊,若是能卖出一点药材也是好的。
云楚天父子俩没有拒绝,同席老汉进了西侧最边上的茅草屋,对面厢房时不时传来几声咳嗽,还有人拍背的声音,想来应该就是席老汉生病的儿子还有照顾他儿子的儿媳妇。
等席老汉把那些麻袋拆开之后云楚天和云康文瞬间惊呆了。
上前仔细看了看那些药材的品质,不由得点点头,云康文中肯地说道:“虽然放久了,不过保存得不错,药效还在,也是能用的。”
席老汉松了一口气,无奈道:“若是刚刚炮制出来的药效更好,可惜了。”
可惜什么大家都清楚。
云康文同云楚天商量了一番,从那些药材里挑选了几种,每一种都比预期的要多买了一些。
这一下子身上的银子就去了五两。
席老汉则是紧紧捏着那五两银子,眼中满是挣扎,到底要用五两银子给儿子看病还是给家里买粮,老人家一时间陷入了纠结。
这时对面厢房又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席老汉担心地跑过去。
云康文同云楚天对视了一眼,云楚天无奈叹息道:“你去看看,若是能帮就帮一点,就当是做点好事。”
云康文点点头,默默地往对面的厢房走去,在房门外停下来,出声询问道:“老人家,我是大夫,需不需要我看看?”
屋内突然安静下来,不过片刻功夫,一个瘦骨嶙峋地妇人突然冲出来,扑通一声跪在云康文面前,痛哭流涕地哀求道:“大夫,求您救救我相公,我给您做牛做马都可以......”
云康文被吓得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云楚天赶紧追过来,好生劝道:“大姐,我儿子是大夫,若是他能救一定会救的,你先起来,让他进去看看。”
陈氏闻言,赶紧擦干眼泪起身,恭敬地迎云康文进去。
进了房间云康文才发现屋子内光线昏暗,躺在床上的人盖着厚厚的被子,里面空气很是不好。
云康文皱了皱眉,同陈氏道:“先把窗子开了,让屋子透透气。”
陈氏不知所措,弱弱地说道:“可是我家相公还在发热。”
“无碍,开窗透气,这样病人呼吸才会顺畅一些,待在这屋子久了难道你就没有呼吸难受的感觉?”云康文温声道。
陈氏赶紧去开窗,道:“我只是觉得有些气短。”
云康文不再多言,当即给床上之人把脉,又仔细看了看病人的面色,眼白舌苔,一脸凝重地问道:“他是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陈氏赶忙回道:“已经七八日了,最初只是有些咳嗽,后来开始发热,晚上睡觉老是出汗,我们以为他是着凉了,给他吃了退热的草药,可是没用,我们才急了,这两天他咳得更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