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魁回家之后,他还对人提过走厕所时遇到的稀罕事。但他并不愿意承认自己不识字,只是说男女分不清罢了:“现在的小青年,留着长毛儿、穿着花衣服,衣着打扮就跟娘们儿似的,也不知是谁家有娘养没爹教的东西,看着就不顺眼!”
事过不久,玉虎也想留个分头。谁知父亲却催促道:“虎子,该去推头了,晌午抽个时间,把头推推。”
“着什么急嘛,你看人家小李的头发,已经一拃长了还长着哩,我的头发才这么短,根本不用去推的。”
“你跟那小子比什么?我能看着你去学他那种样子吗?有句老话说的好:头发长,见识短。难道你就不想长一点儿见识?”
“这倒不一定,照你那么说,莫非要长见识的人,都该去剃个光头了?”
父亲被问得无言以对:“他这个……,你管那么多干什么?让你推头你就去,少跟我胡扯!”
“此话不仅指头发,只怪凡夫理解差,若是光头见识多,庙里和尚尽专家!”
“你小子哪儿他娘的那么多废话?我是让你把头发理理,这还不都是为了你吗?”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我还不着急哩,你又急什么?象你那种大光头,早就不时兴了,我要赶新潮!”
“赶你妈的逼吧!你说谁是太监?”
“我不是说您的。”
“我问你说谁?”
玉虎怕父亲追问起来没完,于是岔开话题道:“爹您看这样好不好:往后我每年只理两次发,若按一次两块钱计算,与往年相比,可节省开支六元左右。”
父亲不听则可,一听这话火气更大:“你犟什么犟?养只兔子还要收毛呢,你又搞什么特殊?谁稀罕让你省什么开支?省着钱买你M的棺材呀?”
本来他这是冲玉虎来的,不想无意中却惊动了妻子,捅了马蜂窝。赵妻从屋里出来厉声喝问:“刚才你说什么来着?”
老赵回身对她说道“你去屋里呆着吧,我在管教儿子,你来凑什么热闹?”
“你管儿子,怎么骂到我的头上来了?”
“我什么时候骂你了?”
“刚才你说没说:省着钱买你妈的棺材吗?”
“我那是说咱儿子的。”
“这不就更清楚了?你分明是在咒我早死,你好再去找一个是不是?”
赵魁可真是有口难辩:本来这是他的习惯,一开口不是他M的,就是你M的,本心并无咒妻早亡之意。但一时又不好说清:“我这是说漏嘴了。”
赵妻以牙还牙,转脸对玉虎道:“虎子,你赶紧去买些衣服穿吧,有钱不花干什么?还等着买你爹的棺材呀?”
老赵大怒,眼看又要爆发一场家庭内战。
玉虎在一旁劝道:“你们都不要吵了,已经什么年代了,你们还吵着要买棺材,说不定哪一天上面发下一个文件,全部实行火化,谁还买那玩意儿干什么?现在耕地这么少,到时候一人一个骨灰盒打发了事。”
赵魁气得暴跳如雷,一脚将放在身边的脸盆儿踢的叮当乱响:“你还打算把老子火化为灰呀?看老子不揪下你的狗头!”说着话就来抓儿子以泄胸中怒火。
吓得玉虎连忙告饶:“爹爹开恩!孩儿一时口快,误出此言,还望您老人家多多包涵。”
“包涵你娘个腚!”
不料妻子又不干了:“包涵你奶奶那腚!”
赵魁没想到前门儿打虎后门儿进狼:“好啊,你们两个居然合起伙儿来对付我,我看你个操你娘的不想落好了!既然你存心跟我过不去,那我就连你也一块儿拾掇!”说话间就要冲过来动手。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街坊四临闻声赶来,急忙把他拉住:“你们这到底是为了什么?有什么话一家人不能坐下来好好说吗?”
“还不是为了那个兔崽子?”
玉虎一见有了拉架的,于是底气也充实了许多:“你让人听听,都这么大年纪了,说话一点儿文明也不讲,真还不如个吃巴巴孩子哩!”
赵魁咬牙切齿地怒骂:“你他娘的是看到有人过来拉架,以为老子奈何不了你了是不是?事到今还不低头认罪?我看你是憋着找修理呢!”
旁人拉劝道:“孩子都这么大了,都快娶媳妇啊,不要动不动就打骂。”
赵魁自有他的主意:“正因为他快娶媳妇了,所以,更应该好好地管管他,你看他这个样子:留着长毛儿,象个土匪一样,谁家的姑娘还愿意嫁给他?”
“玉虎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你的政策适当应该放宽一点,有些事情,你也不要把他管得太严,该放一把就放一把。”
“我是他爹,我不管他谁管他?等他成了家分开另过以后,他爱怎么样就怎样,那怕他日后不孝顺,把我赶到大街上也没关系。”
玉虎反驳道:“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好不好?谁说往大街上赶你了?”
“你说谁是小人?老子已经是土埋半截的人了,还敢说我是小人?”
“爹,您知道老子是谁吗?历史上的老子就是春秋时期一个思想家,道教创始人之一,姓李名聃。他与庄子、孙子等人合成诸子百家。老子、庄子和孙子于是